聚义堂众主事闻言,无不面色微变,不免心头一震,具都面面相觑却不知如何接话,于是,片刻之内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大当家赵如风,显然,这赵如风的话打动了他们,这些年来他们身在草莽,屡屡被人轻视甚至唾弃,他们也心觉不甘,但世道如此,他们也都是被逼无奈,虽然心中不愿意,却不得不这么做。如今听大当家提起,又想起之前听得的昊月军的丰功伟绩,早令这些草莽心中敬佩不已,想着不日即可成为他们的一员,不免心潮澎湃。但是,看看赵如风的神色,看不出他意在何方,也揣摩不出他心中所想,这是一个两难的选择,所以,众人不禁思忖,具都不敢多言,刚才喧闹的聚义堂也瞬间安静……
“赵大当家,听说你没事了?”溪玥感觉屋内空气略带尴尬,于是和纪修宁疾步步入聚义堂。
见溪玥进来,众人也赶忙起身相迎,而赵如风更是从上首走下来,迎着溪玥而道:“多谢王爷关心!”说着,便要矮身行礼,却被溪玥一把拉住,“这不是朝堂,何须多礼!既是我到你这,多有叨扰,理应是我行礼致谢才对!”
这溪玥刚让话,谦卑而毫无架子就让赵如风心中好感倍增,于是也不再纠结礼仪之事,而是拉着溪玥坐在一旁的圈椅上道:“刚才天磊已将所发生之事尽数告知于我,我本是山野粗人,客套感谢的话也不会说,不过,大恩不言谢,它日有用到赵某,定当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大当家言重了,是我有私心在先,牵连了尔等,你们不责怪已是暗中庆幸!只是不知今日之后,大当家想何去何从?”溪玥刚才听得屋内所言,暗自揣摩,心中自信,于是不再打哈哈而是直接问道。
“不瞒您说,还在思忖!不知王爷可有见议?”
“我的意见非常明了,大当家难道还不清楚?!”溪玥说得更加直白,没有一丝多余的话!
没想到溪玥如此直接,泠然的气势让赵如风瞬间转圜不过来,不禁而道:“什么意思?!”说话间,眼神锐利,面带寒光,再加上他粗矿的身型,冰冷的语气,让人不禁浑身一冷。
如果是一般人,面对如此气势,别人可能早已心惧不已,但溪玥和纪修宁都是经历多次大战,心理素质也是不一般,于是淡定而道:“我想说,让赵大当家协壶天峡众弟兄入我昊月军!”
“你单凭救了我等就想诏安我壶天峡?”赵如风冷冷而道!
“没错!”溪玥知道,就目前的状况,必须立刻解决这个问题,于是也不绕圈子,说得也更加直接:“无论从何种角度,我的要求你都拒绝不得!我又何须多说什么?我诏安尔等,是为了救而不是为了用!”溪玥说话间,隐隐透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威严!昊月军统帅的威严、王爷的威严!
一时间两个人针锋相对。互不相让,空气中霎时飘满了尴尬的味道。
片刻,溪玥扫了一眼赵如风,却见他乌黑发亮的黑发中,似乎夹着不少微微花白的头发。但是,眼眸中却满是执着而坚定的快意。看着,不待赵如风回话。溪玥又继续道:“赵大当家应该没有忘记,在此处不久前,您和众主事刚刚遭遇了一场变故,我不是说提醒尔等,尚有恩情未报,而是想说,既然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我不犯人人且来犯我,更何况你们多次袭击匈奴,难免不让人怀恨在心!如果你们长期盘踞于此,此种阴谋会越来越多,如真是不慎,我想不会有那么多“贵人”相助。远的不说,单说眼前,如果我昊月军不管,赵大当家,您自信真的能挺得过匈奴的节节相逼?”
说到这,溪玥眼眸中冷光一闪而过。继而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是啊。而今看来,赵大当家的神色不错。看來当年大战留下的伤全好了啊?!不过。千万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啊。如此执意,如不幸步上当年你那些兄弟的后尘……也不知道他们在九幽黄泉寂寞与否。”
“你!……”赵如风脸色一黑。想当年他本是云州最大的门派的大师兄,但却遭其它门派联合暗算,师门被灭之后,赵如风和自己的几个师弟一起逃了出来,不料半道却被一群人围攻,受伤的赵如风为了求生,让自己的师弟当档剑牌才逃出生天,落脚壶天峡为寇。这虽是不得已却是他平生最大的耻辱。 ,此事暗藏于心底多年未有人知晓,但未曾想昊月王爷如此清楚其中缘由。想着,不禁神色微微一滞,眼眸阴晴不定。他环视了一眼聚义堂,又看了一眼溪玥,略一沉思,又恢复了镇定,于是道:“此事虽过去多年,仍是我心中之疼,我不提,不是怕他人嘲笑,而是始终找不出仇家,无法面对已经死去的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