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皇甫奕昕听着,略显尴尬,却不知如何应对,回看了溪玥片刻才道:“让皇侄笑话了,我......,我就是一个不得宠的人,再努力也不会有人在乎,还不如怎么开心怎么活呢!”说着,在圆桌前坐下,看着从远处跑过来的姚聚财,略显不悦。
“王爷!老奴来晚了,招呼不周,请王爷降罪!”
“降罪?!那是自然!皇侄来了,不在前厅伺候,害得本王差点......咳咳......算了,不说了,罚你一月俸银,明日自己去领罚吧!”说着,眼带笑意地看着溪玥,“皇侄来了,我这里也没什么特别的,但有些话想跟皇侄说,不如我们边吃边聊如何?!”说着,吩咐姚聚财准备酒菜。
不出片刻,酒菜都已上桌,而皇甫奕昕也换了一身墨青色的锦缎圆领袍,腰间也是一条同色流云纹腰封,整套衣裙内松外紧,剪裁合身。而头发依然披散着,及腰的乌丝显得整个人无比洒脱。而在溪玥看来,这无比洒脱的背后,却隐藏着一种人们看不到的犹豫和不甘。
“皇叔!实在抱歉,我想你应该猜得出我此行目的?宁馨儿之事多有得罪!但是,并不是皇侄有意冒犯皇叔,只是一时动情,难以自禁!”溪玥说着,主动给皇甫奕昕倒了一杯酒,而皇甫奕昕并不客气,溪玥刚一倒满便一饮而尽。
溪玥见状,赶忙又把杯续满,随后又道:“这宁馨儿生性愚钝,不解风情!”说话间,又夹了一块元宝肉放到皇甫奕昕的碗中,“这肉质鲜美,咸鲜适中,在我而言是再喜欢不过的菜,但却不一定合皇叔胃口,何不如物尽其用?!”
“你......不是好男风吗?怎地瞧得上这宁馨儿?”皇甫奕昕有点疑胡,毕竟溪玥和秦暮羽的事已在云京传得沸沸扬扬,现在,溪玥突然跳出来说自己喜欢宁馨儿,难免不让皇甫奕昕心生疑惑!
“我是喜欢宸宇哥哥,但也不影响我喜欢宁馨儿。这种感觉,我想惠皇叔也不是不能理解,也就不必我多说什么了吧!”说着,微扬了扬头,杏仁眼中点点星光如闪耀的星河。而勾起的嘴角又颇有点风流少年的不羁。
话说到这个份上,皇甫奕昕当然不会听不懂,于是,干笑两声,道:“皇侄喜欢,拿去便是!”说完,又饶有兴趣的看着溪玥片刻,又道:“我终于知道这自诩清高的齐国太子殿下怎会宁愿被众人嘲笑,也要和你在一起,我如若不是你皇叔,我也会对你一见钟情!”
“惠皇叔,请自重!”皇甫奕昕轻挑的话让溪玥略微不悦,于是,微微愠怒而道。
“自重?我不需要,我本身就是一个逍遥浪荡的皇子,我之所以能活下来,是因为我不羁放纵,你看到的满眼繁华,极尽奢侈,那都是陛下所愿,他要的不是一个积极向上的弟弟,而是一个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一个永远都扶不起的阿斗!”皇甫奕昕说着,拿起眼前酒杯,一饮而尽,又继续而道:“皇侄,论起才华武艺,你父王在我的这些哥哥里是最为出众,只可惜,天妒英才!你明白吗?天妒英才!”
听着,溪玥蓦然一惊,突然站起来走到皇甫奕昕旁边,将他拿在手里正要往嘴里灌的一杯酒抢了过来,洒在地上,道:“皇叔您喝多了……”说完,把姚管家唤进来,交代一翻,便疾步离开。
而溪玥身后的皇甫奕昕看着渐渐远去的那抹风流韵致若有所思:也许,自己的判断是对的! 回到周府, 已是深夜亥时,府内一片静谧,溪玥并不想打扰任何人, 于是快步朝自己的寝房走去, 路过花园的时候, 一阵冷风拂来,似乎带着丝丝清甜, 不禁让人浑身一震。
溪玥想起秦暮羽之前的话,于是,转身朝花园里走去。
走了没几步, 悠扬凄冷的琴音随风传来, 如山涧泉鸣,似环佩铃响,缓缓在耳边萦绕。溪玥听着出了神, 似乎忘了来意, 寻声缓缓而行,却又怕打扰抚琴之人, 于是, 放轻了脚步。
走了没多时, 便见花园中间的水榭上,秦暮羽一袭白色锦缎长袍,素雅得没有一丝装饰, 只有衣袍下摆上的淡淡梨花暗纹显得出尘脱俗, 修长的手指似有似无地撩拨琴弦,乐声自指间缓缓流淌, 四处蔓延。
看着,溪玥缓缓地走过去, 并未多言,而是踏着琴声翩翩起舞,时而低眉浅笑,抬腕轻扫,时而轻舒云手,缓缓旋转,玉袖生风,典雅矫健,若仙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