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清越王妃柔柔地应了一声,“如果说自私,那就是整个昊月王府自私,怪不得你!我能感觉到你心里的苦,就如当年,我眼睁睁地看着你被“处死”一般,如果不是上天怜悯,得遇贵人,我......说到底,都是为娘和昊月王府欠了你的!”说完,幽幽叹了口气。
“母妃,您别自责,我们都没有错,只错在生在如此门楣,就算不想争宠亦无法置身事外!”说着,微微皱眉,思忖了片刻,又道:“母妃,我一直想不通,您既然知道我非男儿之身,当时为何会松口同意,......验身之事?”问起,溪玥瞬间脸颊绯红。
“你不问,我倒忘记跟你说了,你知道当年是谁抱走了你吗?”清越王妃说着,眼里仿佛染上一层薄雾,当年那个痛彻心扉的夜晚,又一次浮上心头。突然间,清越王妃的眼眸里交织着疲惫、痛苦和无奈。
“不会正是周德福周公公吧?”溪玥聪慧,若有所思,周公公能救自己第一次,也能救第二次。
“没错,周公公是当今陛下的大公公,从小看着陛下长大,所以,陛下对他也是深信不疑,当我见周公公下来给我赐坐,我亦明白他的意思,而他背对着誉安帝的时候,也曾唇语于我,说他定会保你,所以,我才敢如此淡定,如若换作他人,我定会据理力争,不会让他们在“验身”这里踏出半步!”清越王妃说着,握着溪玥的手也在微微收紧,“玥儿,周公公是我们的恩人,但此事是欺君之罪,无论是任何情况都不要透露半分,否则,就会害了他!”
“嗯!”溪玥点点头,“母妃所言极是,玥儿记下了!”
听罢,清越王妃微微颔首,于是,提高声调唤进丫鬟把粥、羹、茶点拿进来......
过了半晌,溪玥宿醉而带来的不适已舒减不少,想着前日母妃曾言是秦暮羽告知自己有难而让她进宫之事,于是简单梳洗了一下,便带着小雅往齐王质子府而去。
齐王质子府花园里,秦暮羽一袭月白色宽袖长袍,长发如瀑并未绾起,反而显得更加出尘脱俗,眉眼如月,修长的手指静静地抚着琴弦,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什么未解之事,此刻眉间打了一个淡淡的结,而垂下的眼睑竟然看不出半分神色,微风拂过,尽显云淡风清。
溪玥看着,便不忍打扰,于是找了旁边的一张石凳自顾坐下,静静地听着,琴音潺潺,如哭如述。
良久,秦暮羽才抬起头,手上的弦音也越来越慢,看着溪玥片刻,琴声渐渐停了下来......
“好点了吗?”秦暮羽说着,静静地看着溪玥,如墨的眼眸在阳光下更加幽深。溪玥也感受到秦暮羽的灼灼眼神,顿时心中一窒,仓促地移开视线,不敢与他对视。
“没事了,暮羽哥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知会我母妃,我可能真的过不去那道坎!”
听着,秦暮羽略微犹豫,“如果不是我照顾不周,你爹娘怎会被奸人掳走?!我反而怕你会恨我害死了你爹娘!”
“暮羽哥哥,你不要这样说,就算你没有通知我母妃,我爹娘也会死,而且你想,我没了,昊月王府便会垮,像我爹娘那样的草芥便没了作用,一样会死,而且来得会很快!因为没有什么比死人更安全更让某些人踏实!”溪玥说着,眼里渐渐浮上一抹恨意,心底穆然刺痛,霎时间失了语言......
内容提要:
一、溪玥酒醉,林黛云情不自己,被清越王妃制止;
二、清越王妃告诉溪玥当年是谁抱走了她;
三、溪玥去齐王质子府找秦暮羽。 “你猜出来是谁了?”秦暮羽蓦然一惊, 溪玥的心思敏捷虽然猜到是意料之中,但依然让他为之一惊。
“我......只是觉得,我实在不忍相信, 是......乐菱姐姐吗?”溪玥犹豫而道, 眼眶里盈满的泪水再也止不住滑落。看着, 秦暮羽起身走过去,轻轻揽着溪玥, 看着溪玥正好对上他看过来的目光,“你怎么猜到是她的?”
听着秦暮羽的话,自己心里的答案得到了印证, 溪玥心中一紧, 心像被尖锐的指甲尖划过,有些刺痛,“那日上元节, 我看到了她的眼睛, 她眼里的恨意和羡慕并未躲过我的眼睛,我也预料到她会因此而对我不利, 但未曾想来得这么快......母妃曾说, 告慰我爹娘的在天之灵就是手刃仇敌, 我也曾想,定会将此恶人千刀万剐也不能消我心头之恨,但此时, 我确认了是乐菱姐姐, 如此,我又如何能下得了手, 说到底,乐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