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玥还要再说,手却被秦暮羽捏紧,“你一下子问那么多?我怎么回答你啊?”说着微微喘了喘气,笃定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不想法办护你,那我成什么了?救你,那是应该的!”说着,顿了顿,“当我知道你要死守白鹿关,我就坐不住了,我想着必须把你劝回来,其它真没有想那么多,溪玥,我不止一次地说过,你对我有多重要,如果你不在了,我也没有心思再活下去,我......太累了!我羁绊太多,有时候,听说你和纪修宁的事,我就非常羡慕,羡慕他活得纯粹,羡慕他有爱的自由!......”说着,秦暮羽的声音渐渐浅了下去,抓着溪玥的手却没有松开......
此时月朗星稀,一样的月光下,百里之外的戈壁滩上,前方就是匈奴的古新城,回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熊熊火光,纪修宁脸色惨白,冷眼如冰。
“乔乔,我只能护你至此!”纪修宁喃喃自语,凄然而笑,随后提起长剑吻向颈脖,就在长剑即将割破咽喉的一瞬间,右臂一阵刺痛,随后,三只羽箭破风而来,穿入纪修宁的身体,刺入骨髓,纪修宁摇晃了几下,从马上跌落下来......
次日,古新城的天牢之内,匈奴左贤王嫪海俊力斜靠在一张虎皮椅上,双眼微闭,若有若无的视线盯着手中的一把剔骨小刀,在他前方两米见外,纪修宁被吊在一根梁柱上,早已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在嫪海俊立的旁边,一个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壮汉提着滴血的皮鞭站在一侧。
“怎么样?”嫪海俊立闭着眼,冷冷问道。
“回禀左贤王,我马鞭都打断了,他就是半个字不说!”壮汉唯唯诺诺而道。嫪海俊立的冷漠阴狠他是知道的,办事不力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细皮嫩肉的,没想到骨头这么硬!”嫪海俊立睁开眼,露出如鹰般锐利的眼神。
没想到嫪海俊立一返常态,没有责备自己办事不力,壮汉更是胆战心惊,吓得身体都有些发抖,“左贤王,不如小人再去加把劲,把他骨头打断了,就不信他不招!”
听着,嫪海俊立没有说话,目光冷冷的看着前方鲜血淋漓的纪修宁,眉头紧锁!
“这种硬骨头你打死了他也不会说的!别白费力气了!”说话间,一个清脆的声音飘进来,随后,一阵盔甲摩擦的“唰......唰......”声,一个身着银色盔甲,青丝高纶,双目炯炯有神,容貌清秀的女子带着一队兵士鱼贯而入......
“隆虑公主不在古新城督战,跑到这天牢作何?”嫪海俊立依然依在虎皮椅中,慵懒地抬眼看着女子。
“战都被皇叔打完了,本公主也就是走个形式,高枕无忧,还督什么战啊?!!”说着,嘴角一扬,勾起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笑意,“昨日听闻皇叔猎得燕国大将,特来看看是什么三头六臂之像,能抗得了我匈奴大军七日强攻!”
“没想到也有我隆虑公主嫪海舞扬感兴趣之事!”嫪海俊立冷笑着,从虎皮椅上站起来走向纪修宁,拉开他胸前的衣襟,手上微一用力,剔骨小刀便在纪修宁的胸前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鲜血“啵......啵......”而出。
在嫪海俊立看不到的身后,嫪海舞扬的眼中闪过一缕异样的情绪,转瞬即逝,“怎么会!我嫪海舞扬谁也瞧不上!我只是心疼皇叔如此费心劳力!想为皇叔分担一二!”
“难得皇侄有此心!”嫪海俊立说着,接过侍从递过来的一方绢帕,把刀身擦干净,转身坐回虎皮椅上,“皇侄有何办法为我分忧,不如说来听听?!”
“皇叔,这白鹿关咱们既已拿下,虽说没有掳的妇女,但在寿春、即墨、上党、范阳、建口、颖州这六镇也掠了不少东西,有这白鹿关的缓解,如果我是昊月王爷,早就逃往九曲城了,就算你问出来,这九曲城此刻也必然是厉兵秣马,严阵以待,我等还能强攻不成,还不如得了这些财物,撤回来,以待时机再战?!”嫪海舞扬红唇微微上扬,走进嫪海俊立,从他手中拿过剔骨小刀,眼睛静静地看着微冷的刀锋,目光也冷了下来,“至于这个昊月军偏将,不如将他五马分尸,杀鸡给猴看,皇叔,您觉得呢?”说完,猛然抬手,剔骨小刀刀身尽入纪修宁左胸,霎时间,一股锥心之痛传遍全身,因为肌肉的剧烈收缩,纪修宁猛然抬起头,脸上泛起一层狰狞之色,穆然睁开的眼睛里瞳孔急剧收缩,一股血腥上涌不禁从口中喷出,身体也渐渐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