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贪生怕死,我只是觉得,我等所行之事并不是上个折子这么简单,这是诛九族大罪!先帝对我等有大恩,我等誓死维护先帝独子无可厚非!如今,殿下已殁!貌此大险是为谁都不知道……”
“已殁?此处莫非只有你一人认为殿下已殁!”玄衣少年本就不待见中年壮汉贪生怕死之态,现在,见他一口一个“殿下已殁!”更是气急,不禁拍案训斥而起。
“好了,别争了!尔等都是忠心之士,温宁(身体微胖的中年男子)说的也不无道理!其实拿捏不下就暂时留下任千思狗命,再做定夺!”莫然无奈而道,说完,还是微微叹了一口气,显得无限惆怅!
“任千思坏事做尽为何不除?!不为别的,只为为民除害!省得他盘踞高位,仗势欺人!还不知道多少人因此而遭殃!……”一个清透温婉的声音从门外飘入,随后,秦暮羽推门而入,只见他一身暗红里袍外罩一层月白色的棉麻长袍,通身没有一丝刺绣却也掩盖不住他的清贵之气。
闻言,屋里所有人几乎都站了起来,轻声问道:“殿下?!”
听着,秦暮羽点点头,坐在众人准备好的椅子上,环视了一圈众人,又道:“本王藏匿行踪也是情非得已,让诸位忧心了!”
“殿下无事,我们也就放心了!”莫然说着,话锋一转:“既然殿下回来了,原来计划之事可依计而行,只是,燕军围城突然,我等训练的死士尚有两千余人还在城外未能入城,这些人,本应是替换皇宫内苑侍卫的,之前殿下之事忽然,我等便不敢轻举妄动!”
“嗯!此事交给本王!”秦暮羽微微颔首,对于接下来的计划问得更细,众人俱都一一谋划、调整,胜败在此一博,众人皆暗自兴奋……
此时的齐安城外的燕军中军大帐中,溪玥独自一人端坐长案,盯着桌上的镇纸微怔,将齐安城围而不攻,这是陛下的旨意,但其中有何蹊跷?溪玥却有点琢磨不透,齐国各藩并无异动,既无人勤王,攻城是最好的决断,拿下齐安城,如若结盟谈判,那是最好的筹码。如今这番,最好的解释就是……
溪玥想着,不禁点了点头,随后又不可思议地摇了摇头,众目睽睽又如何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王爷点头又摇头,是有何纠结不解之事?”依然是淡淡的语气,却让溪玥为之一震,颤抖之声脱口而出:“暮羽哥哥!”说完,却已热泪盈眶。
“我这不没事吗?怎么还哭了?”秦暮羽说着,微微勾了勾溪玥的鼻子,轻轻呢喃:“爱哭鬼!……”
“如果不是……”溪玥话还没说完,嘴便被一股甜蜜封上,自己也随之被拉到秦暮羽的怀中,熟悉的淡淡兰草香让她倍感安定。
秦暮羽的唇微凉而柔软,但霸道的攻城略地却是异常的柔韧坚定!
缠绵片刻,两个人才分开,溪玥摸了摸微肿的唇,微微撅了撅嘴,道:“先是假装遇害却不告诉我,让我冒死返京且大醉数日,暮羽哥哥,这是你欠我的,你得还回来!”说完,略加思索,又道:“是变本加厉地还回来!”
听着,秦暮羽嘴角微勾,泛起一抹笑意,有点邪魅,“玥儿想让我如何还之?”说着,靠得更近,热气都喷到溪玥的脸上,惹得溪玥的脸上泛起一层妖艳的潮红……
“别,这里是中帐,现在大战在即,随时会有人来……”溪玥呢喃着,压低的声音撩人而妩媚。
“嗯……”秦暮羽闷闷应着,手上力道却在收紧,长时间的相思和担忧,此刻的他有点情难自禁……
暧昧间,一道银光自帐外而入,秦暮羽余光所瞭,眸色一冷,抱着溪玥微一转身,大袖在中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随即,剑尖已被他两指紧紧夹住,看似无力长剑却动弹不得。
“太子殿下!”云青晟凝神一惊,轻声喝道,随之收了力道、剑势,口中关切不禁而道:“我们都以为殿下您因为两国交战而殒命,心中甚痛,今见殿下于此,才顿感安慰!殿下您没事吧?”
见有外人,秦暮羽浑身一震,揽住溪玥的手臂,隔了片刻,终于渐渐松开,看向云青晟,随后淡淡一笑,“多谢青晟贤弟忧心!本王没事!”说着,想起云青晟和江若尘的关系,嘴角抖了抖,欲言又止,叹了一口气,终是没有再提,而是道:“此事说来曲折,现在大战在即,暗潮汹涌,待日后一切尘埃落定,再细述与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