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平日里积攒的浊气,都在那淡淡的花香中渐渐消弭,只剩下一身轻松, 可当刘氏回过神来仔细闻来时,又仿佛那之前传来的香气都是她自己的错觉,旁敲侧击地询问女儿和在场伺候的婢女。
更是应证了这一切都仿佛是她因为平日里过度劳累而产生的错觉,这边刘氏不自觉地沉浸到了内心的回忆之中,甚至忽视了耳旁传来的女儿说话的声音。
待到下一瞬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再一次想起这件事的刘氏,眼中也闪过一丝懊悔,不知自己怎的又想到了这件事上,甚至还在皇宫之中堂而皇之地走了神,也幸好没遇上什么事,否则那可真是不好收场了。
刘氏心中反思,而古月在没听到娘亲的回复后,有些疑惑地看了过来,对着娘亲轻声询问道:
“娘亲是身体不适吗?女儿瞧着娘亲面上神情似乎有些恍惚,之前女儿问娘亲的话,娘亲也同没听到一般。若是当真身体不适,娘亲可千万不能瞒着女儿,到时同皇后娘娘说一声,想必皇后娘娘也不会多加为难。”
看着女儿面上有些担忧,瞧她不说话甚至想扯着她快些走到皇后宫中,如女儿之前口中说的那般同皇后告个假的焦急模样。
刘氏心中欣慰,安抚地拍了拍女儿的手,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四周,然后才一边慢步向前走,一边语气温柔亲近地对着女儿开口说道:
“娘亲平日里同你说过什么,遇事切记不要慌,一慌便容易做错事。”
看女儿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行为上的不妥当,刘氏这才接着开口说道:
“娘亲知道,皎皎也是担心娘亲的身体,但遇事一定要考虑周全,行事不能太莽撞了,就像这次,别说娘亲方才只是一时的晃神。”
“便是娘亲真的身体不适,只要不是病的起不来床,或者是什么易传染的病,娘亲都要安稳地坐在自己该坐的位置上,同皇后和其他夫人寒暄。”
“因为这是圣上特意举办的庆功宴,是圣上对臣下的赏赐,我们作为臣子便应该有一个高高兴兴地领赏的态度,尤其是在你爹爹和兄长都算是这次庆功宴的主角的份上。”
“否则便容易让圣上对我们一家生出嫌隙,皎皎儿明白吗?”
古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不明白,明明皇帝在她面前十分地和蔼可亲,对她也十分地纵容,为什么在娘亲的口中,皇帝却会因为这一点在她看来的小事,而对她们一家生出嫌隙来。
但娘亲说的话又似乎有些道理,这便让古月有些迷茫了,刘氏看着女儿这番模样,心中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怜爱地看着女儿开口说道:
“娘的皎皎儿啊,你这般模样,叫为娘如何放心让你嫁入皇家。”
没听懂娘亲话语中的深意,只以为娘亲不舍她嫁人的古月,也顾不得之前心中的迷茫了,看了看四周,然后有些害羞地对着娘亲开口说道:
“娘亲说什么呢!什么嫁人不嫁人的,女儿如今还小,才不急着嫁人呢,女儿可要多陪娘亲和爹爹几年,让娘亲和爹爹以后嫌女儿烦,女儿都不走!”
刘氏听着女儿的话,心中更加不放心,女儿这般单纯,日后嫁给了七皇子,入了皇宫这个错综复杂,一步错就容易没了命的地方,可如何是好。
哪怕有七皇子护着,但七皇子毕竟是男子,在这后宫之中也总有顾不到女儿的时候,以女儿这单纯的性子,当真是想想都让刘氏揪心。
若不是皇命不可违,刘氏还真想替女儿毁个婚,再重新找个好姻缘,像当今丞相所在的百年世家苏府便是个不错的选择。
要知道苏家的嫡系子弟不仅各个容貌才气皆出色,还历来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连个通房侍妾都不曾有,从没有过一个例外。
想当初她年少时,也曾幻想过嫁与苏家人,不止她,这满京城的女子们几乎都曾幻想过嫁与苏家人,毕竟身为女子,谁不曾希望未来的夫君不仅才貌双全,身边还只她一人呢。
然而那年她被表姐伙同表哥一道陷害,错失了嫁与苏家人的机会,不过好歹有幸遇见了夫君,如今的日子也是蜜里调油,年轻时憧憬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生活也让夫君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