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小孩蠕动着嘴唇,身子抖得厉害,忽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可是……可是我不拿回一点东西,晚上就没有饭吃了……呜呜呜……”
一旁有人路过,见这幼童哭得这般可怜,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这小孩这般可怜,要不,你们就放了他吧?横竖他也没从你们手里头占到便宜。”
“是啊,他小小年纪就不得不干这种事,想来也是被逼的……”
“再说了,你们身上钱财不少,手指缝里头漏一点出来,都足够让他过上好日子了,何必这般为难一个小孩呢?”
一时之间,险些被偷的宝络和蓝承宇反倒成为了被众人声讨的对象。
“这孩子冲撞我们夫人在前,偷我们夫人钱袋子在后,我们老爷不过是制住了他,不让他拿了钱袋子跑,怎么就成了为难他了?莫不是非要眼睁睁看着他抢了我们的钱袋子跑,才叫做有慈悲心肠?”碧尧上前伶牙俐齿地道:“既然您这般有同情心,不妨把自个儿攒下的钱给他,好让他拿回去后能得一顿饱饭吃?”
她看向第一个说话的人:“你能做到?”转向第二个说话的人:“您能做到?”又问第三个人:“还是您能做到?”
即使出门在外,碧尧也不愿堕了她家公主的威风,让她家公主吃亏。
那几个人听了此言,立刻默不作声了。
许多人都惯于慷他人之慨,轮到自己身上了,就没有这么潇洒了。
一旁一名路过的中年妇女道:“你们可别被这小孩给骗了。他啊,打小儿就在他那个不正经的娘的教唆下,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每回偷些东西回去,他娘便给他去肉铺割肉吃。后来,附近的人发现了他的秉性,不让他在自家附近转悠,他这才把目标选择了悦来客栈附近,盖因会在这个客栈投宿之人,一般是外地有钱之人。”
“原来是这样……”先前曾为小孩说过话的人一脸厌恶地看着小孩:“我还当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只是被人所逼,不得不来做这勾当,谁知竟是个惯偷。”
“可不是么?咱家附近,就没有没被他偷过的人家。他娘不好自己出来做偷鸡摸狗之事,便撺掇他来做这等事,横竖这么小的孩子,被人抓到了,也不会对他下重手。这些年来,他娘从不出去干活,靠着他偷来的这些钱财,过得竟也不错。”中年妇女的语气中,满是怨怼之色显然对小孩和小孩的亲娘能够不劳而获,感到很是不满。
凭什么他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赚不了几个钱。小孩和小孩的娘亲却能够凭着偷鸡摸狗,过上还算不错的生活呢?
“你们别看这小孩看起来呆呆的样子,实则最精明不过,特意选那种面向和善的贵妇人或是有钱人下手,便是被人抓到了,这些人也通常不会对这小孩怎么样,上回有个夫人可怜这小孩,还命人给他拿了几串铜钱呢。”
“罢了,把他放了吧。”宝络道。
虽说出了这事儿,让人心中不得劲儿。但这小孩儿也没做什么大的恶事来,顶多算是品行不端。蓝承宇一直扣着他,也不像个事儿。
只是,接下来蓝承宇和蓝承宇身边儿那些侍卫们,想来会更加警醒了,免得再发生同样的事儿。到时候,宝络身上的钱财被顺走了是小,若是宝络被撞出个好歹来,蓝承宇非扒了始作俑者的皮不可。
“要一间上房,八间下房。”进入客栈后,蓝承宇道。
不知是不是因为门口有那小孩儿闹事的缘故,这客栈的生意,很是一般。
店里头的掌柜见有蓝承宇和宝络这样的大主顾来,心中很是高兴:“少爷和夫人里头请,咱们的上房皆典雅舒适,包您二位满意。”
“慢着,谁说我要与你一间了?今儿个咱们还是分开住吧。”宝络可还记得白天蓝承宇调戏她之事呢,非要给蓝承宇一个教训不可。
再者,她与蓝承宇一个房间,蓝承宇晚上定会闹她。赶路这么累,宝络只想沐浴完毕后早早休息,才不想再花精力应付蓝承宇。
“娘子,别闹,你不与我住一间,若是晚上需要人端茶送水,拿来的人照顾你?晚上你若是害怕,谁来保护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