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眼前要对门阀收税,恐怕会引起朝廷波动,对稳定不利。但是从长远角度看,门阀会逐渐被削弱下去。
罗昭云点点头,也知道门阀势力的确到了隋末唐初,经过了天下大乱,已经削减不少,这也给唐朝初期的太平盛世,创造了条件,但是,一些不利因素没有彻底根除,也是的唐朝中期开始,地方割据厉害,制度出现了大问题却不自省,最后动乱加剧,彻底灭亡了。
“魏卿的话有道理,门阀的事,并不急于一时之功,但朕推行按田亩收税,而非人丁数量收税的想法,却不会改变,朕给这个政策起了个名儿,叫做‘摊丁入亩’,你们回去也要商议一下,与检索百姓人口,丈量各县耕地,具体哪些在豪绅手里,都要摸清楚了,接下来才好推行。一旦此事运作得好,等若改变以往了朝廷收税的模式,功在当代,利在千秋,于国于民都大有裨益,尔等皆为忠君之士,贤才俊臣,当为朕分忧,为国出力,为天下苍生谋福才是。”
长孙无忌、魏征、房玄龄、杜如晦、诸遂良等人,脑海里还在揣摩‘摊丁入亩’的感念,忽然听到陛下后面如此器重和抬举的话,都忍不住弯身拱手道:“臣等竭尽全力,绝无怠慢之心!”
“那就好!”罗昭云扫了几人一眼,语重心长道:“尔等之中,大多年轻之辈,年不过三旬,虽阅历与经验有限,但才学与能力,朕是信得过的。但诸卿却不能自满,更不能因此出外对其它官员傲慢,以为得君重视便无礼百官,朕不允许此等事件发生。”
“臣等明白。”诸人点头称是。
罗昭云想了一下,又道:“你们回去研究一下,当前国库紧缺,朕的意思,先从淮南一带下手,控制淮南淮北的盐场,将那里的粗盐石,按照朕在西北炼盐的手法,制作细盐,在淮南、齐鲁之地,流通使用,这样能够额外赚取大量钱贯,此外,那里的桑、茶、纺织等,都要尽快恢复,并且大规模生产,满足各地需求,多余的还能与番邦贸易,兑换金银货币和中原稀缺之物……”
各方面想法,罗昭云都说了出来,具体如何执行、操作,需要这些政事堂的官员来研究讨论了,结合目前的中原形势,还有百姓接受程度,制定方案,加快推行。 与此同时,在皇宫苑内的一座偏殿处,李渊与李秀宁这对父女相见了。
“秀宁,你真的无恙!”
李渊情绪有些激动,看到女儿毫发未损,除了有些清瘦之外,精神气色也还说得过去,并没有受到多少苛待。
“爹!”李秀宁看到自己的父亲时,双眸顿时红了,泫然欲泪,走上前盈盈一拜。
这里是大华的皇宫,里外都有宫女、宦官监视,所以,她可不敢再用以前的父王的称呼,免得被抓住话中的语病,节外生枝,以为她父女还想恢复以前的身份,那就有些犯上忌讳了。
“没事就好,这两年你受苦了没!”李渊叹了一口气,想到自己两子已丧,这个本以为早已死去两年的女儿,竟然好端端地生活在宫内,感慨万千,自己的眼眶都湿润了。
“女儿没有受苦,当不得什么事。被俘之后,陛下对秀宁,还算照顾,并没有受多大委屈。”李秀宁轻叹,自己虽然被软禁了,但是,也着实没有受到什么欺负和凌辱,最多是冷清一些,有时候宫女会刁难一下,在这皇宫内算是琐碎小事了。
“你从被俘之后,就一直在当今陛下的皇宫内吗?”李渊起了疑心,那岂不是说,女儿早就被罗昭云收为妃子了。
李秀宁轻轻点头,开口前,让两名贴身宫女暂时退出殿外,把守殿门,把其它随行的官宦也给隔绝在外了,便于父女的交流,这才道:“是的,女儿被俘之后,当今陛下为了不走露风声,于是把我安排在宫内独立宫苑内,倒是不愁吃喝,只是冷清了些,定期……他也会过来探望一下,说一下天下形势,还有李唐情况。”
“那他,有没有和你……”李渊问到这里,话就止住了,毕竟牵扯到女儿的隐私,也不好过多说直白。
李秀宁是冰雪聪慧之人,自然听出了话意,脸色微微嫣红了一下,摇头道:“没有,陛下守君子之礼,从未对女儿做过任何非份之事,哪怕女儿曾经打算,甘愿做她妃子,换取李唐的利益,也被拒绝了。前些日子得知父亲等宗族人被押解长安,没有别法,女儿也曾提出,只要赦免秀宁的父亲和兄长,就长住宫内,为妃为嫔,哪怕做宫娥,都可接受,换取家人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