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同意出兵,的确大意了,否则留着数万人马在城内,哪怕放弃了河滩,凭借人数和城内粮草,坚守一段时日,也是能做到的。
“蔡贯那厮误了本帅啊!”许玄彻有些愤怒,刚交战不久就放狼烟,使得自己估算形势失算,还以为大华军队全部都在强攻河滩,谁想到途中还有伏兵,城外还有兵马围城而来。
可想而知,河滩很快就要全面失守,那里的守军,都要葬送了。
“冲啊!”
与此同时,薛万备指挥着水军继续登岸,但是人数源源不断,后方战舰靠拢过来,支援火力,一番猛攻,跟着守军耗着,以黑火药、远程弩箭压制守军,然后派兵马迅速逼近防御区,给梁军施压。
这副开场的强攻硬仗,的确打出了军威,不惜代价和伤亡,就是要震慑守军,求救后方,加上梁军内有被收买的细作,鼓动之后,促成了点狼烟求援。
此刻,蔡贯察觉后方出了状况,转身望去,看到自己一方援军是来了,但狼狈逃来,后面跟着千军万马,掩杀尾随,凶猛狠辣。
“这是怎么回事?”
“蔡将军,援军似乎中了埋伏,这些人是逃过来的。”
蔡贯脸色大变,喝道:“不能让他们冲进来,否则会影响我军士气,这仗就没法再打了,不允许开后方的门闸……”
“遵命!”一名校尉前去传令,但是负责守后门的士卒,在没接到军令前,就已经打开了闸门,放了逃兵进来,形势一下子不可控了。
“关门,关门!”
“校尉大人,不能关,这里面有我们的袍泽兄弟,也有我们的乡里儿郎。”
“这是命令!”负责传令的校尉大声吼着,气急败坏地过去要关城门,但是被周围的士卒簇拥围堵,因为这些梁军都是一个地方招募入伍,许多是乡里乡亲的邻居,岂能见死不救。
那校尉还在挣扎,倒是其中一个士卒,眼神一寒,手里多出一把匕首,趁乱中从后腰刺入,见红后立即退开,那也是大华派进来的细作。
这时候,后方已经大乱,溃败的情绪传染在营内,连前方在作战的梁军将士也都纷纷回头,从高处望去,看到后面辕门除,大批敌军涌入,顿时心态就炸了,腹背受敌,谁还有心思再做抵抗,士气一下子受到强烈打击。
河滩上,大华军队在强攻上来,后方也有大华精锐杀入防御区营盘,这里的梁军,感到了末日降临,都开始四处逃窜,纷纷丢盔卸甲,朝着陡峭的山岭逃亡。 河滩在大战,已血流成渠,流入了江水之中,染红了江面,许多浮尸在向下冲走,十分扎眼。
此时的河滩防线,双方人马在拼杀,不过大华军队完全占据了上风,前后夹击,梁军居高临下的地利优势已经没了,变得腹背受敌,已经溃不成军。
战斗区域都是负隅顽抗者,大多数梁军士卒在逃散,冲入了河岸的茂密山林,利用复杂崎岖的地形,逃匿躲避。
逢林莫入,大华军队在追击,却不会追入山林,以免被打伏击,而且那种地形追杀,很容易激发逃命者的困兽之斗,所以,只要逃入山林内的,就不再追杀,而是重点围剿防御区内还在抵抗的梁军。
“杀啊——”
河滩上,大华军队发起总攻,战舰全部开闸,甲士呼啸而出,排山倒海的势头倒卷而上。
防守后方,麦孟才带兵杀入梁军阵地,断其后路,直插项背,完全困住了所剩不多梁军。
战斗又持续了半个时辰,就进入了尾声,厮杀声收敛,归于平静。
河滩阵地区,硝烟飘散,尸体横七竖八地陈列,地上首级、残肢、肠子到处都是,肝脑涂地,一片狼藉。
薛万备下令清理战场,然后修缮渡口河道,确保战舰能够靠岸停泊。
这里由薛万备带兵驻守,控制了渡口,随时准备应战逆江而上的梁国援军。
麦孟才上前跟薛万备打了招呼:“薛将军,进攻河滩渡口,可有难度,你们完成的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