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水师如同骑兵一样,也是需要烧钱的,船艘打造与维护,水兵的吃喝和痢疾等,都要特别注意,他只是训练了四五千水兵,就已经有些困难了,与江淮军的三四万正规水师相比,差距太大。
罗昭云似乎看出了周法明的窘态和犹豫,勉励道:“实话实说就行,朕不要听谎言,或是夸大之词,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如果不能对自己掌握的兵力做到准确估算,盲目自大,自会吃大亏!”
周法明背后冒出冷汗,被这样一提醒,他倒是不敢欺君了,只能明言。
“回陛下的话,水师只有五千人,能够战斗的战舰,有三四百艘,与江淮军千艘战船比起来,不论是人数,还是战舰上,都敌我相差悬殊,若是硬碰,怕是不敌……”周法明如实回答,数字稍微加大一点点,把四千三百人说成五千,二百一十艘大船舰,说成二三百艘,在适当的夸大范围内。
罗昭云微微点头,并没有打算让北方的水师,跟南方江淮水军对决,那实属不智,因为北方人不善水战,所以,没有必要这样以弱击强。
“无妨,朕自有定计,你这几千水师,几百船舰,也能发挥巨大作用。”
周法明听到陛下赞赏的话,提着的心终于松下不少,手心后背已经都有冷汗了。
“臣等定当全力效命,讨伐江淮乱军!”周法明等人高声应和。
罗昭云下令,继续前行,大军来到了彭城郡的谷阳城外,距离淮河只剩下七八十里路了。
这里将作为罗昭云临时行宫,坐镇于此,指挥前线与江淮军的战役。
与此同时,南岸江都郡山阳仓被袭击得手的消息传回来,罗昭云看到战报后,微微一笑,第一步棋已经完成,胜算就大了一些。
江都郡的粮草被拿下,运走一部分,烧毁一部会,使得江淮军在江都郡,粮草供给就出现问题,江都郡东部就会乱了,势必影响江都郡西部,正攻入钟离郡的江东联军。
杜如晦作为谋士,第一个献策道:“陛下,我们若能够突破淮河封锁,击败水师,迅速进入江淮郡东部,势必能够一扫多城,占据江都郡的东部,然后十万大家从东向西推进,徐世绩将军的兵马,由西向东推进,就能够腹背夹击江东盟军,到那时,杜伏威势必要跳出夹击圈,退往他的大本营历阳郡,待我梁军汇合之后,一起进攻历阳,就能把联军赶回长江以南去。”
几位随行的将领闻言,也觉得有道理,纷纷附和。
罗昭云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战略看似可以,但是,有几个关键之处,也是难题所在。一是如何能突破封锁,击败江淮的数万水师。二是我军进入江都郡东部,势必要分散兵力,攻取一些城池,耽搁了时间,但徐世绩那里,粮草最多只能撑住二十天了,来不及等到汇合。三是在局势上,即便两面大军合围,杜伏威的联军有三十万,未必会胆怯,如果照准了徐世绩大军猛攻,还是很危险的。”
杜如晦听了陛下的分析,顿时醒悟过来,感到自己有些纸上谈兵了。
“陛下可有破敌之计?”
罗昭云盯着地图位置,沉默了一下,淡淡轻笑道:“先破水师,再定后策!” 大华军队要攻入淮南之地,就必须要渡河,如今河面被江淮军控制,不断有船舰来回巡视,发现大规模敌军接近要渡河,肯定会引来江淮水师的围堵,在河面上作战,那么江淮水师占绝对优势。
这就是目前难题所在,想要悄无声息把十万大军送过淮河,相当困难,哪怕是几万人,要不被发现,也是比较难的。
因为船舰靠近,登船,过河,登岸,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对岸有岗哨、临时烽火台在观察,也有河面的船只巡逻,不容易轻易瞒过。
除非队伍一直向西走,到淮河上游,找地方渡河,进入淮南郡以西,那样会耽搁十余日的行程,看似稳妥,当要一去、一回,过河后折返回到对岸的位置,这就比较绕远了。
十万大军,来回折腾,实在不是用兵高明之处,容易影响锐气,变成疲兵,未战先衰。
“陛下,是否发动江北各郡,派来河工、船工,加快造船,招募水兵过来训练……”有谋臣提出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