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番讨论探讨,罗昭云语出惊人,每次都让萧依依好像发现新大陆一般,雀跃欢喜,就这样,不知不觉,已经聊到了后半夜,三更天了。
萧依依饮了不少酒,越说越投机,心情高兴之下,难免许多礼防就弱化了,在困倦之下,两个人已经坐到了床榻上,竖躺着身子,压在绣着鸳鸯戏水的锦裘被褥之上,脚搭在榻边,说着说着,酒劲上涌,就沉沉睡去了。
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当翌日醒来,二人仍合衣躺在那,身子有些乏累,毕竟昨晚交流太晚,又没有好好脱衣入睡,早晨一醒来身体有些发僵。
萧依依和罗昭云睁开眼眸,四目相对,有些发愣,都还是昨晚的衣着,就这样同榻了一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彼此先是尴尬,然后相视而笑,涌起一种知己难求的味道。
萧依依想到自己未卸妆,早晨起来,青丝凌乱,一定很慵懒的姿态,赶紧起身,不想让自己懒散的起床姿态就这样暴露给男人看。
“罗公子,请移足到外轩等候,依依要洗漱、补妆了。”
罗昭云起身,双臂一展,伸了个懒腰,哈欠道:“呵呵,我也该回府邸了。”
“哦,不留下用早膳了吗?”萧依依眸子闪烁,有些挽留之意。
“不了,再留下,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出门了。”罗昭云跟佳人开着玩笑,然后辞别了萧依依。
秀盈被唤来,要带罗昭云离开,当她推门见到少年的时候,眼神怪怪的。
因为昨晚秀盈来过几次萧依依的房外,知道二人一直在房里,一直到后半夜的灯灭,罗昭云也没有出来,当时秀盈目瞪口呆,心想自己的女小主,竟然留下罗成公子夜宿,这简直不可想象了。
她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了这个少年吗?秀盈实在想不通,真的惊呆了。
……
东宫重地,侧院书房密室内。
杨广、宇文述、张衡、郭衍、司马德戡、鱼成都等人聚集在一起,在讨论一件大事。
“昨晚殿下又遇到行刺了?”宇文述等人吃了一惊。
杨广脸色阴沉,点头道:“不错,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遇刺了,有些人还是不死心,要在孤王登基前,处之而后快!幸亏鱼将军贴身保护,任何刺客都难近身,倒是没有伤到分毫。”
“殿下可猜出刺客的幕后是哪一方势力在指使?”
杨广语气中已经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冷冷一哼道:“不外出就那么几个,皇兄虽被废,但是支持他的旧势力尚存,仍不死心,铤而走险;此外,我那五弟,也不是安稳的主儿,最近暗中在扩军,拉拢地方府兵将领,已经有了谋反的事态,还有一些亡国遗民旧贵,不甘心被大隋统治,在父王病危之下,打算先击杀孤王这个储君,让大隋瞬间崩乱。”
宇文述、张衡、郭衍、司马德戡等人都是关陇贵族,接触朝堂之事较多,听完杨广的分析,都在点头,觉得太子之言,大有道理,不论是哪一方,都有行刺的动机。 杨广脸色阴沉,对被刺的事件,感到了愤怒,如今父王病重,随时都有可能撒手人寰,自己将是未来的九五之尊,竟然还有不少势力要除掉他,这是蔑视他,也是对皇权的挑战。
待我为君日,必定以这些势力来血祭,奠我大业之基!
杨广非常的自负,因为这些年文功武略,治理一方都有成效,威望甚高,甚至江南之地,至今还传诵他驻守时的好,若没有他当时整合江南文化与北方沟通,说不定,南朝的叛乱会愈演愈烈,绝不会销声匿迹下去。
他很有才华,自认为写诗作赋,儒家经典等,皆有一定研究,博古通今,少有人能企及左右,京城才子中,杨广也多有傲视之心。
就是这样一个自诩不凡之事,成为储君,即将为帝,却屡屡遭到了刺杀,让杨广的颜面受损,心中憋住了一股火。
这等大逆之事,等若给杨广光鲜的形象上,不断泼墨,难道自己成为大隋皇帝,九五之尊,不应该天下共辅佐,民心所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