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局势很复杂,许多门阀大族这几日似乎嗅到了什么危机,全都闭门谢客,武装起了护卫,日夜防卫,整个长安城街,发现了许多陌生脸孔,在瞄着几位重臣的府邸,如越王杨府、晋王府等,甚至老夫的府外,也都有人盯梢,东宫和皇城之外,就更不用说了,只怕这两日晚,有可能出大事。”宇文述叹道。
“太子殿下是否有密令传来?”
宇文述摇头道:“已经断了消息,三天了,彼此都不知具体情况,派去的人也没有音讯。”
周罗睺沉稳道:“看来路上都出事了,飞鸽传说,也没有传到,目前我们是去了太子殿下的情况,城里这边只能我们自己拿主意,随机应变了。”
于仲文道:“看来有势力已经开始动手了,应该是元阀,还有杨勇的旧部,准备阴谋夺权了。”
宇文述老奸巨猾之人,同样有些真本事,沉思道:“这种机会很大,当然,也不能排除杨谅的人在京城搞破坏,还有一些亡国旧贵,不甘心大隋统治,要进行颠覆活动。”
周罗睺闻言,神色多少有点不自然,因为他就是亡陈的将军。
“宇文将军,你觉得应该如何应付当前局势?”独孤翎询问,他独孤阀和宇文阀都站到杨广这边,如果一旦杨勇重新夺回皇位,元阀势大,北魏贵族重新在朝中崛起,其它几阀可能要倒大霉了。
宇文述沉思了半天,忽然说道:“暂时只能派出一支人马,前去接应了,不过贸然派数千人马去,通不过外围禁军的关卡,这样吧,让晋王杨昭以探望陛下为名,带一支数百精锐护卫跟去,然后再跟随两千军马,远远蹑着,哪怕驻扎在仁寿宫的山岭之外的原野上,一旦有事也能照应到!”
周罗睺叹道:“只怕这一去,途中会有波折,也许两千人马还真能用上。”
“这件事,交给周将军和吐将军了,跟随杨昭的先行精锐侍卫,也由你们挑选。”
“明白了。”周罗睺和吐万绪点头,明日就立即带人离京,去往仁寿宫了。 长安城,罗成府。
清晨,万籁俱寂,东方的尽头泛起的一丝丝亮光,徐徐地浸润着浅蓝色的天幕,新的一天从远方渐渐地移了过来。
罗昭云闻鸡起舞,一大早晨,天蒙蒙亮,就在自己的府邸内刻苦练枪。
“哧哧哧!”
他的枪术非常犀利,出招简洁、迅速,没有半点后世戏台舞枪的花哨、虚招,只见他手中长枪如龙,犀利威猛,纵跃如飞,电光飒飒。
由于一年前,罗昭云在东宫跟鱼成都比武,十招内被击败,给他的冲击很大,使他认识到自己的功夫浅薄,还不足以与当世猛将匹敌。
正所谓知辱而后勇,这一年来,他先后向罗荣学习罗家祖代传下的枪术,又向其父罗艺,讨教五虎断魂枪精髓,日夜苦练,坚持了一年,功力再次精进,已经触摸到化劲的边缘,只差临门一脚了。
不过,这一脚,需要水到渠成,需要灵机一动,需要悟性和机缘,时候未到,还是难以突破。
罗昭云平时也跟李靖相互切磋枪术,后者出身将门,不但精通李家祖传枪术、韩擒虎的枪法,他少年时候,也入深山中学艺,略懂一些吐纳之处。
他的功夫在二十岁时早已破了化劲,如今三十多岁,实力强盛,算是半个江湖高手了,当然,比之鱼成都,在武功上还是要逊色不少。
这些日子,李靖与罗昭云结交,志趣相投,肝胆相照,兄弟之情颇深,于是没有藏私,传了他一套打坐敛息的口诀,可以通过呼吸、数息,使内劲不断在经络内来回鼓荡,就如同青蛙鼓气一般,这样使体内的气劲,壮大内脏,强化体能。
这是习武炼气的基本原理,武功不是神话,与身体代谢息息相关,这般静功滤气,就好像拉风匣子一般,呼啦呼啦,反复排出杂质,化刚硬的内劲,为绵绵真气,滋补全身。
千淘万漉虽辛苦,吹尽黄沙始到金!
这种习武途径,跟淘金子差不多,坚持到最后,才最有价值。
罗昭云练完武后,用过早膳,要准备出门接受任务,护送晋王杨昭今日前往仁寿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