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杨广气愤填膺,摔碎了手中的青葱玉杯,脸色布满了一层寒霜。
“殿下,这个节骨眼儿,我们当早做准备,不如,先撤离内城,以免出现大变故!”赵行枢提议。
杨广当场否定,摇头道:“不行,本王若离开,那就更无法周旋了,到时候,柳、元二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娇诏废掉我,重新改立杨勇,诏书发往京城,到时候杨勇一党死灰复燃,重新真臂高呼,那时候,我才是大势已去。”
“那不如,我们杀向仁寿殿,以清君侧之名,就说元、柳二人要谋反,企图颠覆大隋,恢复魏制?”
元阀都是北魏的皇族后裔,当年鲜卑族拓跋珪建立的北方政权,也是南北朝时期北朝第一个王朝,后来北魏太武帝拓跋焘统一北方,接下来,魏孝文帝拓跋宏迁都洛阳,大举改革,实行汉化,改拓跋氏为元氏。
但北魏立国百年多后,分裂为东魏与西魏,数十年过去,东魏又成高氏的北齐,而西魏成了宇文氏的北周。北周最后消灭了北齐,统一了北方,不足三十载,杨坚窃取了北周皇权,建立了隋朝。
这段历史中,门阀兴替,皇权更迭,但是关陇贵族却越来越壮大,门阀越来越庞杂,元氏始终不倒,根深蒂固,要说元氏没有恢复魏国旧朝的想法,也未必真。
就在此时,殿门外侍卫匆匆进来汇报:“启禀殿下,城外晋王已经到了,却被内城的守军阻挡,晋王派人在城外喧喊,据说途中遇到伏击,请殿下定夺。”
杨广听完,脸上布满杀机,冷冷道:“这几个老匹夫,还真敢铤而走险,谋反宫变,那就休怪本王心狠手辣了。” 杨广彻底怒了,胆敢有人阻止他的君王之路,那注定要血洗一番。帝王路,白骨堆;任何一个去争权的人,没有不心狠手辣,猜忌重重的人,否则,不会成功。
不得不说,杨广还是有一定才能的,志向也远大,他很快冷静下来,此刻的局势对他很不利,这是以往杨广跟一些心腹亲信讨论中,最差的推断,甚至也是很渺茫的,没有人相信,柳述、元岩敢兵变,这是底线!
现在,柳述、元岩已经不要底线了,彻底要置死地而后生,如果失败就要被满门抄斩了。
如果只是朝堂夺嫡,党争相斗,比如高颎、苏威等人,虽然先前支持的是杨勇,杨广心中有些怨恨,但可以理解,甚至有想过,当他登基之后,还会重用这批人,因为有大才,有底线,按照朝堂的游戏规则。
可是宫变,等若谋反,这种人投机取巧,野心甚大,没有对皇权的敬重和畏惧,该杀!
“该杀,该杀——”杨广嘴中重复这两个字,浑身都透发着一股杀气。
张衡急促道:“殿下,我们手中兵力不足,北斗殿只有三十名侍卫,随行的侍卫军,只有三百多人,在山脚下,如果没有准备,可能瞬间就被扑灭,围歼,请殿下造作定夺。”
杨广额头汗珠迅速布满不少,心中有些自责,这次太轻敌了,储备仍是不足,百步冲刺若倒在最后一步,没有成功,他就冤死了。
“谁有谋策?”杨广询问室内的几位亲信。
郭衍抱拳道:“殿下,当务之急,应该数管齐下,一是先派人去往城内侍卫军营,想办法调动效忠殿下的将领,让他们私自调兵去接管城门,控制仁寿殿,但这需要一定时间。最快是派人山脚调出咱们的几百东宫卫士,迅速抢占一个内城门,放城外的宇文化及禁军入城,我们的兵力增多,就有对抗的本钱了。”
杨广眼神一亮,觉得此计可行,暂时能解燃眉之急,至于如何搬回上风,还要走一步看一步,是否顺利。
“鱼赞将军,你带着本王的兵符,去行宫驿馆调动司马德戡的人马,迅速抢占一个内城的城门,然后与外面的晋王、宇文化及联络,放进来一批禁军甲士来。”
“属下得令,一定办妥!”东宫左清道率长鱼赞起身,大声领命。
“这就速去!”杨广让贴身太监取出玉匣子,拿出了玉虎符,这是太子调兵符,跟皇帝的金虎符还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