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赏赐杨素劳苦功高,他可以独自选一个坊作为府邸,整个朝廷,只此一人,有此殊荣。
有十个月没有回去京城了,罗昭云的变化比去年更大了。
农历十一月的某一天,隋炀帝在朝堂上宣布迁都洛阳,年底皇室先搬过去,大臣们按着官阶,有优先选择住宅里坊的权利,只给三个月的期限,明年正月过后,文武大臣,除了留守一些辅助官员外,大部分都要去洛阳办公。
官员家属在明年要全部搬迁到位,营造繁华的东都。
此时的洛阳城,各里坊内,都是一片空地内,所幸罗昭云早下手,已经挑选了两个坊,建立了烟雨楼,年底一些官员到洛阳来上朝,不少人需要租住他的酒楼的。
即便一些贵族门阀,得到消息后,立即到洛阳选址建宅,但是寒冬腊月,不利于建房子,所以速度很缓慢。
罗昭云吩咐宁氏商会早就从外地运来了大量的石头、木椽、沙子、石灰等,坐地起价,卖给那些豪门,瞬间赚取了大量的财宝。
这一年,是忙碌的,隋炀帝颁布了不少新规,甚至还在图谋一项更浩大的工程,那就是开凿大运河,以及修补隋长城。
到了年关,罗昭云回到了长安城过年,离开了一年,他变得更加成熟,而且由于修炼内功的关系,整个人内敛、深邃,气质谦和,丰姿如玉,不是当初锋芒毕露的锐气少年了。
宁沐荷见到罗昭云,喜极而泣,分开这么久,真的思念折磨人!
过了这个年,罗昭云就是十七岁了,而宁沐荷也要二十岁,成为双十的大姑娘了,要说她一点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她明白自己身份低微,难以做妾,还不好主动说出口,所以,心中也有些苦涩。
“昭云公子,你过了年,就是十七岁了,罗公前些日子过来,还说呢,该给你寻一门亲事了,据说,现在主动去罗主府拜访的皇亲国戚不少,想要跟公子联姻。”
“老爷子没松口吧?”
宁沐荷摇头一笑:“还没,罗公他精明着呢,怎么也要待价而沽,货比三家不是?”
罗昭云闻言,气笑:道“什么货比三家,把我比成要出售的货物了。”
“咯咯,不敢,但是公子现在的确很烫手呢,多少千金姑娘,都想嫁入咱们罗家来。”宁沐荷笑容之后,难言落寞,轻轻一叹,心中无奈。
“对了,一会我派人替我送出一份帖子,晚上我去萧依依的府上去。”罗昭云说道。
宁沐荷嘟起小嘴,有些不大情愿,罗昭云走上前,按住她的香肩,在她额头轻轻一吻,笑道:“乖,咱们是一家人,天天能见到,我去依依那里,一来阔别一年,探望一下,二来,也有点事要询问。” 夜色朦胧,到了下弦月,前半夜见不到月光的,这样天穹如墨,繁星却格外璀璨,星光洒下了,照在雪地上,仍照的万物有些明亮。
有时候,这夜幕像一条无比宽大的毯子,满天的星辰,都像是缀在这毯子上的一颗颗晶莹而闪光的宝石。
萧依依黄昏时候得到了消息,罗昭云今日回京,晚上要来她府上探望,这个消息让她宁静的心,彻底波动起了。
以前她一直这样在青楼中,卖艺不卖身,游走在各方门阀势力之间,周旋交流,弹琴吹箫,饮酒作词,醉生梦死。
那时候,多少已经麻木,找不到生活的真谛,可是罗昭云的出现,给她的生命带来新生,渐渐习惯和他相处,偶然的偷偷约会,甚至同床共枕,和衣而眠,尽管没有发生肉身的关系,但是纯粹的精神恋爱,让这些文艺女青年们,更为之心动。
女人,都是感性的,许多时候,富有诗情画意,浪漫情愫,越是没有捅破那层纸,恋爱起来,想得有不可得的制约,精神的交融和纠葛,往往更能让女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
可是这一年中,罗昭云奉命去建造东都,萧依依都没有见到他,心中那种失落和思念,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强烈了。
思念如刀,一点点刮着人的血肉,那股思念折磨,一点都不亚于真刀划破伤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