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孙晟在世的时候,长孙无忌和观音婢最受宠,其它儿子都大了,不是生母去世,就是小妾所生,不讨长孙晟喜欢,这些儿子都记恨在心,一旦长孙晟去世,都跳出来分家产,还想赶走长孙无忌母子三人出府,不给任何财产。
当罗昭云走近的时候,就听到一个老者训斥道:“我三弟刚去世不过半日,尸骨未寒,你们几个不孝子,竟然闹起了分家产一出,真是门风扫地,让我长孙世家如何在都城立足,岂不成了笑话?”
说话之人,正是长孙晟的兄长,目前朝廷户部尚书兼左候卫将军长孙炽。
这长孙安业是正嫡子,自从生母去世后,他就不得宠了,受了冷落,隐忍了十多年,终于等他老子归西,这口恶气终于要发泄了,他横竖听不进去,对着长孙炽道:“二伯,清官难断家务事,这件事,您就别管了,这是我们几人家务事。”
“家父去世,论资排辈,嫡庶有别,我为嫡子,有权管理这个长孙府,这些年,他高氏、无忌一家人,算是得到家父宠爱,过了十多年的好日子,我们都跟后母所生,遭受冷遇,十多年生活在府外,住不进这五进五出的长孙大院,谁来评理?今日起,我和几位兄弟就是这府内的主人,即便告御状到圣上面前,开皇律也是这样写的,他无忌和高氏三口,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 罗昭云听到这些话,脸色冷淡,虽然很反感说话之人,但对方所言,也有几分道理,自从长孙晟娶了高氏之后,山东名门望族之后,世代治儒学,很有贤明,加上高氏当年年轻貌美,长孙晟续弦娶妻之后,所有精力和关爱,都放在高氏,还有陆续出生无忌、观音婢身上。
那几个前妻、小妾所剩的孩子,顿时都被冷落,才刚成年,就给他们置办了房产,让他们出府单独居住了。
逢年过节,这些儿子才回到主府内,给父亲请安,叙叙话而已。
他们不是没有记仇,而是摄于长孙晟的威严,还有朝中地位,几个儿子不敢扎刺,现在老爷子归西了,全部跳出来,对长孙无忌母子三人,指责、谩骂地发泄。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长孙炽怒气冲冲道:“外面还是你们父亲的灵柩,尚未入土为安,你们就在这对无忌一家如此决绝,这府邸,招我看,至少分成几分,每人都有份。”
长孙无忌已经十六七岁了,经过沙场磨炼,也有几分胆量和勇气,哼道:“你是嫡子,我也是嫡子,最多分你一半,再说,父亲临终遗言,也是把宅子分给我们孤儿寡母住,你要想要,可以,但是必须要出去守灵,待父亲下葬之后,再谈论家产,我长孙无忌也不会吝啬这点家业,分了一些给你们就是!”
长孙无忌还是很有骨气的,不在乎这些家业,大男儿可以凭靠自己的才学和能力,入仕途做官,何愁没有退路?
长孙安业喝道:“不是一些,而是全部,出殡之后,你卷铺盖走人,带着你的老母和妹子,滚出长孙主府!”
“大兄,你莫要欺人太甚!”长孙无忌忍不可忍,有些动怒了。
长孙安业冷笑地哼道:“欺你又如何?这些年,你这公子哥,可曾尝过冷遇,有家不能回的苦楚?”
长孙无忌毕竟年轻气盛,气不过了,握紧拳头,就要冲上去揍他一拳。
“怎么,恼羞成怒吗?告诉你,比拳头,你一双,我们有四双!比官职,我们是郎将和都尉,你不过是个校尉,家丁和侍卫,有我们多?”长孙安业讥笑着。
“再加上我呢!”罗昭云实在听不下去,大步流星走入客厅。
“罗将军!”
“谁让你进……”长孙安业等人刚要怒斥,话却被卡住了,因为他们几人中,大多见过罗昭云,论军中官衔,这位罗成绝对高的吓人,二十岁已经是隋朝大将军了。
“长孙尚书!”罗昭云进来后,先对长孙炽抱拳一礼。
长孙炽微微点头,脸上有些挂不住,叹息一口气道:“罗将军,你也来了。”
“是啊,我刚才回府,得知长孙伯父去世的消息,就立即赶来了,原本痛失长辈和老友,就心中难过,却在前堂没有发现长孙男子,无比好奇,便过来瞧瞧,想不到听到如此精彩的分家一幕,真是令人痛心又气愤。”罗昭云脸色微沉,说话也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