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商会铺开各方面商铺后,逐渐影响一个县城的生活所需,同时三教九流,都能接触到,可以说成当地豪主了。
车队进入了一个大宅院内,今晚要暂时留宿这里了。
罗昭云让随行的侍卫、家丁们可以大吃大喝一顿,然后早点休息,安排了萧依依和高雨菲的住所后,他跟宁沐荷、史大奈单独到一个房间密话。
“关于孟氏作恶的人证,找到几人了?”
“三人,一个是二十年前,曾在罗府目睹有人害梁夫人孩子的丫鬟;一位是十多年前,对令母柳氏暗害的乳娘婆子;还有一位家丁护院,曾经推公子掉落湖内!”
罗昭云脸色一沉,询问道:“都是如何找到的,他们都可靠吗?”
史大奈一个个分析道:“那个丫鬟,事后被孟夫人给了一笔钱,嫁到远处去了,被我们几番周折找到。”
“而奶婆子交待,当初柳夫人是在途中染了风寒,当时随行有郎中,但是孟氏让郎中开的汤药并没有化解风寒之病的,似是而非,对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加速了病情,事后也查不出药的毒性,导致柳夫人风寒加重,最后高烧不退,又被苛待,才病死的。”
“至于那个护院家丁,是孟氏夫人贴身侍女的哥哥,事后分了一笔钱,离开了罗府,对罗家管事说,回老家娶亲了,结果那厮好赌,输光了钱,再次回来打算再要一些钱的时候,被我们发觉,给控制了。”
罗昭云听完,脸上有了怒气,面带几分杀机和威严,眼神寒冷,冷哼道:“这个蛇蝎心肠的毒妇,一定要得到应有的报应,让她身败名裂,逐出罗府,经官按开皇律处置吧!”
史大奈担心道:“怕是罗公好面,不愿意家丑外扬!”
罗昭云冷冷说道:“那也得家法伺候,绝不能让她继续逍遥法外,父亲若真不明是非,狠不下心,我就只好用自己的手段了。” 罗昭云在涿县城居住了一晚,当天夜里,高雨菲来到他的房间,要跟他辞行。
“你要走了?”
高雨菲轻声道:“嗯,到了这里,已经是北齐故地,这里有我们高族在北方的据点,我可以自己找过去了,明日你们要到蓟城了,我就不跟去了,免得节外生枝。”
罗昭云点点头道:“好吧,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离开家族很久了,是该回去报个平安。”
高雨菲闻言,叹息一声:“当年国破家亡,高族已经衰落,我父亲也在数次朝廷追捕中遇害,母亲病逝,早就没有什么家人,只剩下一个兄长,还有堂叔们,反隋大业,成为我们高家的一个使命。”
罗昭云似乎感受到她身上的担子和责任,有些不忍道:“你也不要太纠结这些事,自古哪有不灭的王朝?得道多助,失道寡助,朝代更替,都是历史的必然,谈不上真正家仇。虽是国恨,但你们一定要清楚,单纯是为了推翻大隋来报仇解恨,还是有人要重新建立北齐,复国再立,这有本质的区别!我希望,你不要活在复仇的阴影中,人生短暂,应该多想一些开心的事,让自己的人生充满意义,而不是沉重的包袱。”
高雨菲听完,微感错愕,仔细咀嚼,似乎有一些道理。
“你的文化深,读书多,说的道理似乎更让人接受,比那些大儒老夫子,之乎者也讲道理,更容易接受。”
罗昭云莞尔一笑:“呵呵,那当然了,我又不是儒生秀才,我是武将,读书是为了丰富自己,不是考取功名,也没有那么教条。”
“或许你说的有道理,我不该活的那么沉重!”
罗昭云开导道:“推翻王朝,争霸天下,这些都是男儿的事,你别过多参与这些勾心斗角的杀戮中,太残酷了。”
高雨菲叹道:“要是你能加入我高族一方就好了,但我知道,那不可能,你是大隋的少帅,日后还需要平定祸乱,真担心,有朝一日,你会带兵围剿我们,那时候,真不知如何面对你!”
“世事难料,大隋现在要发动国战了,这种事,牵一发动全身,如果不能解决好国内矛盾,一意孤行,天下随时可能大乱,你们暂时不要出头了,蛰伏一段时间,看世道变迁,也许最省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