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穿青袍汉服的男子,长松一口气道:“这只是第一日,大隋有备而来,要正面击退,凭靠咱们二三十万兵力,很难做到。”
“中原兵法,不是有句话叫‘诱而歼之’吗?他们远道而来,长驱直入,辽水、鸭绿江、萨水、浿水,四路河滩,可以让隋军疲于攻战,元气大伤,一旦进入腹地,打到平壤城下,死伤也得过半了,到时候,切断补给,冬季来临,即便百万大军又如何,都得冻死饿死在高句丽了。”
“乙支将军果然妙算,大隋这次恐怕要折戟了。”
乙支文德畅快笑道:“哈哈,多亏你们北齐的一些后人,为我王朝提供许多精细的情报,还有北齐战神高长恭的后裔子孙,担负起这次战略计划的制定!”
青袍中年淡淡一笑道:“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大隋看似承平,天下一统,但是门阀僵固,难以改变,虽然靠内部暂时无法撼动大隋王朝,但是,一旦杨广连年动兵,损耗国力,使国内民不聊生,自然就会义军四起,分崩离析,而且,中原古老门派天机宗,有阴阳堪舆师已经透露天机,大隋在数年后,会因为连年对辽东之战,而导致覆灭,现在国内一些势力,都在暗自准备了。”
“哦,是那些幾言?”乙支文德嘴角有些冷笑。
青袍男子带着几分敬意道:“中原古老预测术,可窥探天机,不容小觑,这也是我北齐旧贵,不遗余力帮助高句丽的原因,只要你们能挺住,拖垮大隋的正规军,国内矛盾激化,将天翻地覆。” 由于第一日的攻城失利,杨广自觉在西域、草原使节团面前有失威严,当天夜里,召见了各路军的大将军,商议进军破城之策。
李景、宇文述、于仲文、樊子盖、麦铁杖、鱼俱罗、荆元恒、辛世雄、史祥、张瑾、薛世雄、卫玄、杨义臣、赵才、罗艺等大将军都到了,几乎囊括了大隋七成以上的猛将、大将。
杨广表情严肃道:“今日伤亡多少?”
李景回道:“启禀陛下,阵亡四万六千人,轻伤三万多人,重伤七千人。”
隋炀帝杨广问:“能否估算到高句丽的伤亡情况?”
李景答道:“粗布估计,阵亡也有一万,伤者也差不多一万左右。”
隋炀帝拍了一下桌案,喝斥道:“差距怎么会这么大?”
樊子盖稀释道:“回陛下,对方有地利优势,居高临下,人身躲在城墙后,历来战争,攻城与守城一方的鏖战,如果两军战斗力相近,那么伤亡也就是这个比例。”
隋炀帝有些愤愤不平:“我堂堂大隋将士,难道战力不会高于高句丽这些蛮化关外之人?”
众人哑口无言,不敢说大隋各地鹰扬府士兵,已经很久不作战,血性被磨掉了,这等硬仗,单兵个人勇武,未必及得上高句丽的士兵。
当然,除非大隋军中一些从一些边疆沿线调来的镇戍兵,他们的战力和勇武还是很强的,曾经参加过对突厥、对吐谷浑的禁军,也是很强悍,但大部分鹰扬府的战士,往往都是贫困百姓,为躲避劳役加入,平时训练也不严格,甚至入伍不长时间,作战起来,就出现了大破绽。
盛世之兵,没有战争磨练,多是花拳绣腿,实战时候肯定要吃大亏,浴血磨练过后,剩下的战士,才是精锐之师。
于仲文站出来,拱手道:“陛下,臣将以为,这样打下去,并非上策,应该讲究策略,才能胜敌。”
“你有什么办法?”隋炀帝脸色微动,出言询问。
于仲文道:“派兵偷袭辽东一带周围的小城,全部拿下,然后绕过辽东城,直逼下一个要塞,这样使辽东城变为无根之源,困也能困死他,我军再拍出一股精锐,直捣各地要塞、粮仓地,不必跟高句丽军进行地毯式推进,这样其它大军无法用上,都在这干耗着,空吃粮草等也是大数目,如果攻克其它小城,可以以战养战,利用高句丽的人力、物资来养我大隋将士,还能进一步削弱高句丽的国力,这样的胜算会更高!”
于仲文素有智谋,他说出了一番想法,让不少将领都觉得有道理。
但这个方案,跟隋炀帝大相径庭,差距很大,隋炀帝要光明正大,一步步推进,势如破竹,彰显大隋威势,如果他御驾亲征,还有出兵偷偷摸摸,狡诈无比,那样如何能体现出他圣可汗的威严和大隋的雄师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