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过来探望,看到原本花容月貌的小女儿,如今没有了一丝朝气,病怏怏的样子,憔悴无比,感到心疼。
“如意,你这是何苦啊?罗成只是下落不明,没有发现尸骨,就是好消息,说明还有生还的可能,你不要相信外面谣传,本宫就不信,武艺高强、智计百出的罗成,会躲不过此劫。”萧皇后在安慰着小女儿。
如意公主杨采玉,听到这样的话,似乎来了几分精神,一把抓住萧皇后的手,情绪有些激动道:“母后,你也相信,他不会出事,还活在世上吗?”
萧皇后一身彩色绫罗长裙,头戴凤冠,雍容华贵,平静道:“如意,你想一想,罗成自十四岁单枪匹马上了战场,一路走过来,经历风风雨雨,数次出生入死,已近十年,从一个少年郎,变成我大隋军方的支柱,多次能人所不能,这次虽然遭遇一股江湖势力的伏击,但凭他的身上,要杀出突围,应该不成问题,数千军马在那里搜山,一个月过去,方圆几十里全都找遍,也没有罗成尸首,这说明,他还没有被害死。”
“那没有死,为何至今未归来,会不会被生擒,带回去严刑拷打,遭受非人折磨?”如意公主语气颤抖,芳容失色,想到这种可能,如果遭受那种生不如死的痛苦,对他而言,岂不是更受罪了?
萧皇后安慰道:“我觉得罗成吉人自有天相,你与其担心他,倒不如自己先把病养好,这样才能一直等待下去,当他哪一天突然回来,你也能以一副好姿容去见他!”
“母后,我若好起来,想要出宫去找他。”如意公主说道。
萧皇后摇头叹息:“傻孩子,净说胡话,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你从没有单独出宫过,能到哪里去找他?而且,你们尚未订婚,你这么出宫寻找男子下落,有损名声,你父王不会同意的。”
“可我真的很想他!”如意公主已经双十年华,这几年,她都在等着皇帝赐婚,由于罗昭云曾在辽东战场亲口请圣上许婚,杨广也没有拒绝,只是说等征服高句丽后赐婚,可是平壤城迟迟不破,隋军深陷辽东,使得婚事没有了下文,现在罗昭云出事,如意公主伤心欲绝,她要以未婚妻的身份出去找他。
萧皇后苦口婆心道:“你是大隋的公主,做事凡事都会影响皇室礼仪和威严,不能随便出宫,去寻找男人,如果你们已经成婚,还可以,现在婚事没有定下,你还不算他的未婚妻,所以,你哪也去不了。”
如意公主流泪道:“那我能否去渔阳一带的临朔行宫,在那里等候,一旦他能活着回来,肯定会先出现在北方,女儿也好第一时间知晓。”
“哎,如意,你这是何苦?”萧皇后叹息不已。
“母后,我真的等不下去了,这些日子,除了难过和担心,都快疯掉了,我真的很想他!”如意公主情根深种,顾不上公主的威仪和尊贵身份,也不想矜持下去。
十年的相识,六七年的等待,她都是圈在幽深的皇宫内,寂寞冷裘,独守殿宇,尝着相思之苦。
风过尘香花凋落,日晚空闺愁,金銮殿后深宫闭,不得身自由,天涯有君难聚首,唯有泪千流。
她不想再这样被动地等下去,太过煎熬了。 “瓦岗寨上英雄将,杀贪官,断皇杠,开官仓、放义粮,黎民百姓都欢畅……”这是河南东郡一带最近两年流传的歌谣,越传越广,陆陆续续不少壮丁、流民纷纷登瓦岗山,加入了翟让的义军队伍中。
这翟让武艺不俗,最先加入隋朝的地方衙门的捕快,然后做了小吏法曹,绿林朋友认识不少,为人豪爽重义气,所以在东郡韦城内颇有几分名气,奈何因抱打不平得罪上司,被打入了牢狱,判了重罪,监管地牢的狱吏黄君汉,因敬佩其才能和义气,便偷偷放了翟让,然后一起离开韦城,落草为寇。
不久,翟让带着兄长翟弘、侄子翟摩侯、挚友王儒信等人,在东郡附近的瓦岗寨,招兵买马,举起义旗,引得不少义勇之士络绎不绝来投奔,其中有贾家楼富商贾雄、饱读诗书贾润浦带着一些族人加入,带来不少物资和财宝,壮大队伍。
半年内,翟让的一位绿林好友单雄信,在本乡召集了数百血气方刚的壮士青年,前来助阵,使得瓦岗声威更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