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性!”青霜冷哼一声,拍卖奴隶,太过简单粗暴了,一点都不尊重那些人,她很难接受。
“在中原也有卖身的契约,那些贵族、官宦人家不是都有许多丫鬟侍女、家丁奴才吗,也都没有自由。”罗昭云摇头,只要在古代,这种事就不可避免,只不过,中原没有这么明目张胆,比草原礼仪教化多,没这么粗暴,当牲口一般。
“走吧。”青霜看到那些女子,她解救不了,心中有些堵得慌,离开了坊市。
二人来到了一条热闹的区域,这里有一些摔跤、马鞠的表演,还有杂技团,场地边围拢不少仆骨人,以及特勒其余十几部的宾客、到访者。
薛延陀、回纥等部落使节、贵族到了,但是兵马要驻扎在土城外,只有贵族、使节可以带秦兵入城内活动,这样减少不安因素。
一些仆骨少女穿得艳丽,花枝招展,婷婷玉立,眼神水灵,窈窕纤细,臀部挺翘,迈着修长轻盈大大腿,结伴走来,观看着马鞠表演,她们身上挂着一些草原的银铃、银锁,像是纯银打造,闪着光泽。
有几个不安分的人,围着一位年轻男子走过来,那男子穿得材质不错,像是中原潞州的绸子,脸上带着傲气,像是某贵族游手好闲、斗狗放鹰的阔少爷,他阔眉大耳,有点三棱眼儿,眼神不断在几个美丽少女的臀上扫来扫去,突然朝着一个穿着百褶裙仆骨少女的臀摸了一把。
“啊——”那少女顿时尖叫,惊动了周围的人,引来几位仆骨年轻人的愤怒,跟那几名外来宾客撕扯在一起。
“这是我们薛延陀部右谷蠡王的三王子咄鲁,你们胆敢动手打人,招惹得起吗?”有仆人大喝。
“管你是什么几王子,这是仆骨,敢欺辱我们的仆骨女人,就是不行。”
这一边的几名侍卫,跟仆骨一些年轻人厮打在一起,那个薛延陀的三王子咄鲁也被人给揍了,狼狈逃窜。
咄鲁大怒叫嚣:“你们这群仆骨人,给我等着,都会沦为我薛延陀部的附庸、奴隶,我不会放过你们!”
“滚吧,仆骨不欢迎你这杂碎!”一群仆骨人怒斥着。
罗昭云和青霜看到这一幕,面面相觑,原来铁勒各部落之间,也存在很大的争端和排斥,管中窥豹,时见一斑。
“对付这些草原部落,孤军深入地远征,不是上策,最后的办法,就是离间和分化,让他们相互厮杀,两败俱伤。”罗昭云心中一动,暗自揣摩着。 夜色低沉,天空淅淅沥沥下着雨,还有雷电之声,营地的篝火都显得黯淡,不少被浇灭了。
今晚张须陀全副武装,调动兵马,准备要对叛军大营动手了。
程知节、樊虎、唐孝仁、罗士信等一干俾将全都身披铠甲,手持长兵站在帅帐之前,刚才已经在帐内接了军令,此时等待张将军出来壮行。
一些都尉、校尉也在外面,听候调度,篝火已经被雨水浇灭,但是每个人的脸上,都露着兴奋之色,因为今夜,就要偷袭叛军的营地,进行歼灭战了。
对峙数日,终于迎来了最终的生死战。
张须陀接近五十岁的年纪,老当益壮,看上去像是四十许间,脸型线条棱角分明,沉稳刚毅,颇有大将之才,只不过,隋朝的名将太多,从文帝时候到杨广登基,这二十多年间,张须陀一直在熬,可惜上面的大将军全都压在他的上面。
杨素、高颎、贺若弼、宇文忻、韩擒虎、虞庆则、史万岁、李景等等,名头都要比他大很多,所以能给他独自领军,独当一面的机会太少了。
大隋统一南陈时候,他资历尚浅,家族也非门阀,不受重用,随后大隋进入太平时期,很少有战事,一旦出现边疆的战事,他往往也是一员俾将而已,导致他三十岁到五十岁之间,并没有更好的成名机会。
现在老一辈的元帅、宰相们,基本都挂了,老死的老死,被斩的被斩,大隋当下乱了起来,反而给他一次坐镇齐鲁,统领三军,独挡一方的机会。
张须陀老练志坚,镇定自如,根据这几天叛军的作息规律和防御漏洞,已经制定了围歼破敌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