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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须陀带军就在荥阳东五里驻扎,三万精锐,身经百战,锐气十足,虽然面临十多万的瓦岗军,丝毫不怯场,何况背后就是荥阳城,里面还有五万地方守军。
这一日,杨庆亲自带着武将、郡丞、长史、司马等出城,去往张须陀的大营,跟他相见,商议对抗瓦岗军事宜。
张须陀一脸胡须,国字脸,外形虽粗犷,但有勇有谋,武艺超群,军律严明,在他的军中威望极高。
杨庆有求张须陀,因此并不摆谱,没有做主位,让张须陀继续坐于帅案后的正位。
“李密足智多谋,出身关陇李阀,祖上多武将和谋臣,不容小觑,当年杨素在世,对他很是看重,杨玄感起兵更是引为身边谋士,如今他亲自带兵前来,我荥阳压力太大,不得不仰仗张将军平定叛军。”杨庆身为王侯,但是对张须陀非常客气。
张须陀沉吟道:“这个李密,的确不容小觑,再说,瓦岗军内有许多猛将,单雄信、王伯当、徐世绩、王君廓等人,都有些真本事,要真面对敌,也是一场恶战。”
杨庆担忧道:“可是瓦岗军兵力在十万之上,号称二十万,远比咱们的兵马要多。”
张须陀摆手道:“无妨,兵贵精不贵多,虽然他号称二十万,其实一半都是刚投入的贫民,能善战者,顶多十多万,还要分散一批在几个主要城邑镇守,所以,咱们的兵力,不会比对付少太多,不过,希望郇王能将城内的兵马,调出一部分,归我征用。”
“那是自然,你已经被陛下任命为荥阳通守,这里的兵权,自然归你调度了。”杨庆生性狡猾,怕担责任,一旦失利,他不沾兵权,自然就不会被问罪了,打仗的事,交给张须陀就行了。
罗士信道:“张将军,不如先有末将带先锋军搦战,试探一下瓦岗军的虚实。”
张须陀沉思片刻,说道:“好吧,我调一万精锐给你,再抽调城内的驻军一万人马拨给你,组成先锋军,明日向前推进,列阵向瓦岗军请战,试探一下对付的将领实力,还有军队的阵型、战斗力等情况。” 当天夜里,李密把几位亲信将领和谋士召集在个人的帅账内,秉烛夜谈。
王伯当、房彦藻、柴孝和、祖君彦、蔡建德、徐世绩、贾雄、贾润甫、王君廓、崔世枢等人都到了,七嘴八舌,各抒己见,如何对付张须陀。
贾雄分析道:“目前张须陀成为隋朝廷当下第一名将,甚至这一年,有盖过罗成的势头,成为大隋力挽波澜的名将,裴长才、石子河、孙宣雅、石秪阇、郝孝德等人都被他镇压,我们要跟他鏖战,以阵对阵,将士们的心理素质,肯定不是隋军的对手。”
这也是李密最担心的地方,军心不稳,难以跟隋军精锐的士气相比,这些农民起义军,虽然也被训练,但都是最基本的结阵和冲杀,缺乏严格的训练,不像朝廷军那样有铁律,有着数十年军纪标准,很容易约束起来,铁甲生辉,清一色的盔甲,能够形成正规军的凝聚力。
而他们的义军,连衣袍都很难同一颜色,甲片也不全,队伍旗帜乱七八糟,只是手中武器改善了,不再是锄头、铁锹、木棍,换成了横刀、长矛、弓箭,武器勉强向正规军靠齐。
但即便如此,李密还是没有把握一定能击败张须陀。
“各位有何良策?”李密询问众人。
徐世绩道:“张须陀能征善战,更擅于打硬仗,他曾经在杨素、史万岁账下任职,深谙兵法之道,我们正面跟他打,绝对不是对手,如果要胜他,只能依靠伏兵,设一个局,让他跳进来,来个瓮中捉鳖,否则我军的士气,无法压住对付,哪怕人多势众,还是抵挡不住。”
“入局?”李密一愣。
徐世绩点头道:“对,正面打,咱们这些纪律松散的新军,农民义军,打不过张须陀的精锐,设法把正规军打乱、打蒙,让他们无法拧成一股,力量松散后,我们才能逐一击破!”
李密听完之后,眼神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抹光明,从黑暗中看到方向塔一般。
“对,设局,张须陀是一头猛虎,罗士信和秦琼、程知节是三头凶狼,一旦都落入坑内,任他们如何挣扎,也不过困兽之争,到时候,只有被我们宰割的份。”李密连连点头,这个计谋很常见,却一下子点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