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符、张、折、薛、姚、曹七族在西北商贾、豪雄中势力最大,生意和人脉不止一个郡,彼此往来,关系错综复杂,有竞争,又有合作,七家对外同仇敌忾,内部也相互拆台。
七族组成了西北羌盟商会,因为他们五姓都是羌族后裔。
前赵政权的刘族后人,前凉的张族人,前秦的符家人,后秦的姚族人,都是西北政权的皇族,但是政权覆灭后,残存了旁支,生存下来,在西北积累了一定的势力。
整个酒楼被包下,重兵把守,防御森严,明晃晃的长枪和横刀侍卫队,昂首挺立,散发彪悍之气。
酒楼正厅中,桌椅都已摆好,一共八张大桌,在最里面,正中的酒桌为主位,背后是百鸟朝凤图的画壁。
七族人都没有来家主,因为不知这是什么鸿门宴,如果自己亲临,一是可能折损身份,二来也担心遭遇威胁和不测,都派了家族长老,或是能说上话,地位不低的人,可以临时代权答应一些事。
此时酒宴未开,但烟雨楼已经呈上蜜饯干果、上品茶水等,照顾周到。
“罗元帅到——”
当七家人都入席后,罗昭云才出现,让众人等她,压轴出场,这是心理上的战术,给他们施压,如果早出现一个个迎接,那就丢身份了。
七家代表,虽然自持家族底蕴深厚,没有太惧怕西北隋军,但是看到如此森严的场合,一个个侍卫全都是悍勇精锐,远非他们在李轨、薛举营内看到的普通士卒,心中也都有些寒气。
罗昭云走入大堂正厅,器宇轩昂,目不斜视,根本没有跟七族代表们有任何目光接触,直到坐下后,才扫了一眼,开口道:“诸位远来是客,应邀赴宴,都坐下吧,不必拘束。”
在罗昭云的身后,有一位战将挺立,正是薛万仞,一身甲胄,手持马槊,腰间配刀,如同铁塔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充当侍卫长,更加有威慑性。
一位年约四旬,文士打扮的中年人,头戴蓝巾幞头,颌下留髯,是刘家的家主亲弟刘风源,他跟西北隋军没有什么利益冲突,因此率先拱手道:“早听闻少帅之名,在西北流传数载,今日相见风采,果然名不虚传。” 刘风源开了头,当场赞扬罗帅,其余人也不得不附和两句,做足表面功夫,这些人常年经营生意,都是人精,为人处世颇有见地,没有太鲁莽、直白之辈。
“少帅当年征讨吐谷浑,在这里曾驻守三四年,那时候,我们早就想要结识了,只是一直没有机缘,想不到时隔多年前,少帅再次来到西北任职,我们欢迎之极。”符家的代表符漓说道。
张召远道:“少帅威名远播,今日相见,实在大慰平生。”
这里面最尴尬的人是薛良,他是薛族的一位长者,算是宗族长老,但薛举目前在金城郡骑兵,建立了西秦政权,薛族水涨船高,隐隐成为七家里最有势力的人,但换一个角度,也是最危险的。
所以,薛族的族长,才派人过来,不能完全得罪罗成,就是担心万一罗成发威,惹怒了他,铲除薛家就遭了,而且,薛举的西秦政权能支撑多少时间,还是未知数,所以,薛族两面都要投资,关乎家族命脉和存亡,不敢完全压在薛举身上。
罗昭云扫了这群人一眼,开口道:“如今乱世,朝廷正经历劫难,天下百姓更是遭受痛苦,水深火热,我罗某不才,想要匡扶社稷,救济百姓,既然派来了西北,同时我与西北广袤土地有着深厚感情,所以,这一片地域,我要重点保护,扶持,不但让乱贼盗匪绝迹,更要把经济搞起来。”
“如重新开篇河西走廊、丝绸之路,在这里建立盐厂、茶厂、铁器工具厂、酒楼、布坊等,诸位家族都是河西大户,所以我有意要联合诸位,带动当地商业,为百姓谋福,同时,也能够增加七家的利益,当然,这还要看各位及幕后家族的意思,我罗成并不强求人发财,七家之下,还有数十个大小商贾家族,也会对此项目感兴趣。”
刘风源并不避讳,对经济合作很感兴趣,问道:“不知道如何合作?”
罗昭云说道:“首先,在西北做生意,开设较大的厂房作坊,需要按照西北新的工商法审批,销售时候需要按营业额上税;其次,全部使用西北元帅府麾下银行铸造的五铢钱、以及发行的银钞等,使得货币统一,第三支持帅府的条令,户籍调查,辅助地方民政以及新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