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来这儿作何的?”
“啧。”
赵灵星蹲得久了,忘了自己是在桌底下,猛地一下从桌底下站起身来,嘭的一声,撞得她眼冒金星的,仿佛看见了人生的走马灯,晃晃悠悠的。
这一下是真疼,她眼泪立刻就冒出来了,大大的桃花眼水汪汪的。
赵灵星捂住被撞了的脑门,眼睛里出现了绝望和崩溃,发出一声感叹,“我这是个什么命啊。”
尽绯听见屋里面的声音,在门口问道,“公主,可是出了什么事?”
“无事。”赵灵星咬了咬牙,“就是需要你去寻个冰囊来。”
尽绯一听便知是赵灵星又受伤了,嘱咐了她两句,快速的去寻冰囊了。
赵灵星揉着发红的脑门,能明显的感觉到肿起来了一块,她算是明白了。
今日这一遭纯粹是来折磨自己的。
她从桌案底下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目光被桌案的一角所吸引。
方才她磕撞到了,桌案的东西也弄得乱了些,能看见那一抹木色,被掩盖在白布底下,故而她先前未瞧见。
“这是什么?”赵灵星看了又看。
她对木未有什么深刻的研究,但是楚韫桌案上的这木非比寻常,生在在偏远之地,平日可作为药材用,难求的很。
他要这木头做什么。
赵灵星看了个开头,也就没有兴趣再看下去了,坚守着不动东西的原则。
她脑门那处的疼,简直都快模糊了她的视线。刚想逃离这个没有什么用的作案现场,正好听见开门的声响。
尽绯不会如此,不开门便进来。
赵灵星立刻警惕了起来,再一次飞快的,回到了桌案底下,偷偷观察着情况。随后看见了熟悉的,楚韫白色衣袍的一角。
“……”
她躲什么?
她可能是脑子被撞坏了,她什么都没做,站着和楚韫说明白便是,这躲在桌案底下,不就是明显的做贼心虚吗?
所以她要怎么和楚韫解释。
这青天白日的,她穿着黑衣,躲在他的书房桌底,还光荣负伤了。
“……”太难了。
楚韫进屋的一瞬便觉出些不对经,空气里带了似若有若无的玫瑰香,甜而轻。
这是赵灵星惯用的味道,熟悉的不行。
楚韫半眯起了眼眸,微微涵盖了些笑意。
今日这又是来闹什么。
书房里没有什么能藏人的地方,楚韫扫过一圈,看见她露出的一角黑色衣裙。
在桌案底下。
楚韫放轻了脚步声,故意逗她,行到了位置上坐下。
也不说话,就是这么坐着。
赵灵星等了一会,脚都蹲麻了,也不见楚韫有点别的反应。她小心翼翼的活动着腿,脑门和腿上的酸麻一同涌了上来,她实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赵灵星本就是娇气的,平日里受点伤都是不乐意的。
腿上的酸麻就蚂蚁在爬咬一般。
她等的有些不耐烦。
楚韫那头终于有动静了,能明显的听见,是拉开椅子的声音。
赵灵星悄悄的松了口气,捏紧了手中的衣袖,合上了眼眸。
这就应该是要出去了。
“在这——”楚韫半眯着眼眸,带着些慵懒的漫不经心,看着这个仿佛在桌底下许愿的小姑娘,“作何?”
赵灵星的那口气缓了几次都未缓上来,看到楚韫近在一旁的面容,她突然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你怎么在这儿?”
楚韫低笑了一声,“阿星猜猜?”
“猜……”赵灵星意识过来自己问的都是什么不着调的问题,飞快的一转话锋,“我是来寻东西的,上回落了东西。”
楚韫配合的颔首,抓着赵灵星的黑色衣袖,笑道,“青天白日的,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