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大长老就要气冲冲离去。
可陆尚哪里还会再给他,卷土重来的机会?
只听陆尚冷哼一声道:“不准走!”
本来要给大长老打开院门的护卫,闻言乖乖停下了动作。
……
见护卫不给开门,大长老霍然转身,双目喷火的瞪着陆尚道:“怎么,你还想倒打一耙不成?”
“今天乃是本阀祭奠祖宗的大日子,本阀主本不欲污了祖宗的耳目。但你已经丧心病狂,为了一己私利、居然勾结外人,威逼族人,捏造证据,污蔑于我!”陆尚站在月台上,居高临下睥睨着陆问道:“我也不得不让祖宗和全族老少,看清你这位大长老的真面目了!”
说着他喟叹一声道:“十六郎,实话告诉你吧。让人将消息透露给裴氏的,不是别人,就是大长老陆问……”
“啊!”族人们彻底目瞪口呆,祭祖大典上上演的这出大戏,还真是跌宕起伏,峰回路转啊。
“你少含血喷人!老夫又没有儿子要当阀主,何苦要告这个密?!”陆问气极反笑道。
“因为你要嫁祸于我。”陆尚轻叹一声道:“当时老夫秘密调查,发现向裴氏告密的妇人,是你府上管事的内人。结果还没等老夫拿人,那两口子便离奇失踪了。这不是你杀人灭口又是什么?”
“好像是有这么个事儿……”有年纪大的族人,闻言不由点头。“当年好像那管事家里,还到官府闹过一阵,后来大长老出了笔钱才算了事。”
陆尚当然是信口雌黄了,可时过境迁这么多年,陆问一时也是有口莫辩。气得他嘴角一抽一抽,铁青着脸道:“少拿这些子虚乌有的事情来混淆视听!”
“那好,老夫就拿出确凿的证据,让你心服口服!”陆尚冷笑一声。看那架势,仿佛手中真有铁证如山一般。
族人们望向老阀主的目光,不由自主恢复了往常的敬畏。果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老阀主始终都是智珠在握啊。
只有在人群中看热闹的陆云,心中暗暗一笑。他知道陆尚根本就是要张冠李戴了…… “诸位可还记得,当年陆俭买凶白猿社,刺杀陆云之事?”只听陆尚沉声问道。
“当然记得。”族人们纷纷点头,这样的大事,刚过去半年不到,大伙儿自然记忆犹新。
“幸亏当时本阀料敌先机,出动高手挫败了这次刺杀,还生擒了白猿社在京城的头目。”陆尚淡淡道:“为了求得本阀谅解,白猿社主动承认了是陆俭买凶,并交出了一系列证据。”
“阀主,这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与大长老有和干系?”族人们听得云山雾罩,不知阀主怎么又扯到陆云和陆俭的公案上了。
“是,本阀公布了当时的情况,但出于种种考量,还有一部分真相,本阀主没有公布。”陆尚说着从袖中掏出个信封来。
族人们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就连诸位长老和执事也不明所以。
“白猿社的人告诉老夫,他们原本不愿意掺合进门阀事务,是有人给陆俭出具了保书,说一切后果由他们承担,白猿社这才铤而走险的。”陆尚说着瞥一眼陆问,揶揄一笑道:“但显然,有些人牛皮吹破,根本负不起这个责,所以白猿社也没有替他隐瞒的义务,便将这份保书交给了我。”
陆尚说完,将信封递给了陆修,示意他拿给众人看。
陆修将信封拿下月台,交给了二长老。
诸位长老和执事马上围过来,二长老接过了信封,抽出里头的信纸一看。果然如陆尚所说,是一份关于刺杀陆云的保书。上头的字迹,千真万确是陆俭所书。最后还有陆俭的签押落款……以及大长老的印章。
看到那保书上刺目的红色印章,陆修瞳孔倏然一缩,强压下了心头的讶异。
“大长老,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印章在上头?!”二长老挥舞下那份保书,沉声质问大长老。
陆问心下一慌,他当然记得当时,和陆俭谋划报仇时,陆俭曾向自己索要过印章,用以说服白猿社出手。不过他只是让陆俭出示自己的印章而已,可没让陆俭在保书上乱盖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