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众人不禁一起叹气。
“所以诸位!”陆侠重重一拍桌案,沉声对众人道:“我们陆阀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要找出本阀的问题,然后解决它!”
“嗯。”众人一起点头。对陆侠所谓的‘问题’,指的是何人,他们心中都跟明镜似的。
……
却说陆修伺候完了陆尚,便回到自己的住处。焚上一炉香,准备打坐冥想一番,静一静纷乱的思绪。这是他遇到烦心事时,惯常用的精心宁神之道。
但今天,任陆修将《修身诀》默运数个周天,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祭祖时的闹剧、后来父亲对他说得那些话,就像走马灯似的在他脑子里转来转去,让他烦躁不已。
‘唉,父亲啊,阀主宝座就那么重要吗?难道不当这个阀主不行吗?’陆修无奈的暗暗叹息一声,放弃了打坐冥想的打算,准备起身出去走走。
这时,静室外响起来敲门声。
“大哥,是我。”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陆伟的声音。
“老五,什么事?”陆修起身打开门。见他脸色十分难看,知道定有要事,赶紧将陆伟让进屋。
陆伟关上门,铁青着脸对陆修道:“大哥,陆侠在家里摆了一桌,你猜都请了谁?”
“难道是,他们五个?”陆修心里猛地一缩。
“正是!”陆伟重重点头,咬牙道:“他请了陆信、陆侃、陆傍、陆何、陆信,却独独没叫咱们俩。”
“这是唱的哪一出啊……”没想到还真让自己说着了,陆修不禁神情凝重的苦思起来。
“我们和他们平时处的都不错,他们现在却单单避着咱俩,你说还能唱的哪一出?”陆伟满脸不忿道:“肯定是要尽情编派老爹呗。”
“就怕不是议论几句那么简单。”陆修眉头越皱越紧,背着手在屋里踱了几步,忽然抬头问陆伟道:“你跟父亲说了吗?”
“没呢,听刘管事说他老人家睡下了。再说我也拿不准该不该禀报,就先来跟你说一声了。”陆伟性情耿直,和陆尚素来不对付,是以成婚后便搬出阀主院,别府另居去了。
“嗯,你先找我是对的。”陆修闭目片刻,方仰头长叹一声道:“唉,这也算是天意了。” “哎呀,大哥,你别打哑谜了。”陆伟无奈的看着他道:“赶紧说说吧,难道他们真有什么图谋不成?”
“当然有了。”陆修拉着陆伟走到榻边坐下,神情郑重道:“老五,如果我所料不错,他们应该是想另选阀主了。”
“啊?!”陆伟惊得下巴都要掉了,难以置信道:“阀主是长老会选出来的,轮不着他们操心吧。再说老爹不也在祖宗灵前发过誓,只要有合适的人选,就会退位让贤吗?他们就这么等不及?”
“唉……”陆修看一眼略显天真的陆伟,将陆尚说的那番话转述给他听。
“老爹……”陆伟惊得半晌说不出来。“真这么想的吗?”
“千真万确。”陆修轻叹一声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陆侠他们对父亲已经忍无可忍了。今天发生的这些事,恐怕就是他们爆发的导火索了。”
“那不赶紧禀报父亲去?”陆伟霍然起身。
“然后呢?”陆修却纹丝不动,只冷声问道:“禀报了父亲又会怎样呢?”
“会怎样?当然是让父亲设法应对了。”陆伟不解的看着陆修,半晌他忽然倒吸口冷气道:“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件事无非两个结果。”只听陆修沉声说道:“要么父亲分化瓦解众执事,干掉几个挑头的杀鸡儆猴。要么执事们团结起来,把父亲轰下台。你觉得自己想看到哪个结果?”
“这……哪个都不想看到。”陆伟寻思了好一会儿,方颓然低头道:“前一个会伤筋动骨,我陆阀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了。后一个的话……咱们家就完了。”
“是啊。”陆修缓缓点头,神情变幻了许久,方目光一沉,下定决心道:“所以我们要找出个两全的法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