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叫引蛇出洞?”朴正英想起一个成语。
“差不多吧。”龙儿白一眼乱用词儿的朴正英,又冷声道:“好了,戏演完了,回去吧。”
“好。”朴正英点点头,重新隐入黑暗中,保护着龙儿离开了山谷。
……
这时候,苏盈袖已经到了数里外的山坡下。
在那里,有十几名太平道教徒在焦急的等候她,为首的正是崔盈之和崔夫人两口子。
看到苏盈袖安然无恙返回,教徒们齐齐松了口气,跪地迎接圣女大驾。
“都快起来吧,我们如今是落难之人,不必拘礼。”苏盈袖亲手扶起崔盈之夫妇,不由歉意道:“还劳烦二位专程从洛都过来,真是过意不去。”
“圣女太见外了。”崔盈之笑笑道:“若是让宁儿知道,圣女遇到危险我们不帮忙的话,怕是要在家里造反的。”
苏盈袖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众教徒暂且退后。
这才拉着崔夫人的手,关切问道:“宁儿近况如何?官司了了吗?”
“圣女放心,就算是天师道,也不会真和崔阀较真的。当时又没抓到现行,很快就不了了之了。”崔夫人安慰苏盈袖道。 “这倒是在意料之中。”苏盈袖拍拍胸口,又问一句道:“不过,崔晏那里,怕是不好蒙混过关吧?”
“什么都瞒不过圣女。”崔夫人闻言苦笑一声道:“老阀主可不是那么好骗的,已经猜到我们一家可能加入了圣教,本来说好了过了年,让盈之进尚书省,现在也不提了。他便一直闲在家里……”
“你跟圣女说这些干什么?”崔盈之嗔怪的看一眼崔夫人道:“阀里的事她又管不了,徒惹烦恼。”
“无妨,听你们诉诉苦也是好的。”苏盈袖笑笑,神情却有些黯淡。
“圣女在担心太平城的状况?”崔夫人轻声问道。
“嗯,听那厮说,我师父走火入魔,右护法也被下了狱,不知道是真是假?”苏盈袖紧咬着下唇,目光飘向遥远的北方。
“太平城肯定是出了状况,否则以道宗的本事,断不会让这些人乱来的。”崔盈之也忧心忡忡道:“既然圣女担心,不如让属下先行北上,探探风声再说?”
“你可以长时间离开洛都吗?”苏盈袖有些意动。
“圣女放心,现在没人管我,再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切以圣教为重吧。”崔盈之拿定主意道:“安排好洛都的事情,我尽快就启程。”
“那就有劳了。”苏盈袖感激的向崔盈之点点头道:“这边那小子可能要对陆云出手,我得盯紧一点。”
“需要向陆公子通个气吗?”崔夫人轻声问道。
“不必了。”苏盈袖摇摇头,目光闪烁片刻道:“此事我自有计较……”
“是。”崔夫人应一声,刚准备和丈夫告退,却忽然站住脚,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只管说,我都禁得住。”苏盈袖明察秋毫。
“是这样的,听说前段日子,陆公子时常去商氏总行,据说和商大小姐走得很近。”崔夫人看着苏盈袖的脸色,小声禀报道:“八成他已经知道,我们做的好事了。”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苏盈袖状若不以为意的笑笑,心中却酸涩异常道:“这一局勉强算她平手,但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
……
数日后,商氏总行,楼顶花园。
‘阿嚏……’商珞珈没来由连打两个喷嚏。
“楼顶风大,不要总开着窗。”陆云赶忙将窗户关上,又给商珞珈斟了杯热茶。
今天还是他当差以来头一次出宫,自然要来探视一下商大小姐。
“不要紧,我身子骨硬朗着呢,可能是有人在骂我吧。”商珞珈手捧着茶盏,俏皮的说道:“还以为你躲进宫里再不出来了呢。”
“我不是才刚上任吗?大将军治军严厉,没法才刚去就告假。”陆云有些苍白的解释道:“千牛卫一月一休,确实对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