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甘望梅把摔到昏迷的小兽,提拉着尾巴拎起来,“这根本不是灵物,只是山中的兽类。”
夕霜快步跟着走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眼:“的确不是灵物,可它的目标很明确。”她哑然住口,要是说清楚目标,就要重新再给甘望梅解释一遍。
甘望梅又不是傻子,虽然不能瞧见,还能猜不出来:“旗南给了你一件好物,只有你能看得见。”
夕霜心说水魄也能看到,不过还是含糊地点了点头道:“它说送到还确山山顶,那么还有希望。”
“我们已经告诉过它,可以打败谢怀宇的,为什么它不相信我们的话,执意要死。打跑了谢怀宇,还确山也能够恢复过来,早点晚点的差别而已。”甘望梅没有追问旗南到底给了夕霜什么,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给夕霜也是一样的。
“还确山的山心已经收到了重挫,旗南比任何人更明白这个状况。”夕霜不再多看甘望梅手中的小兽一眼,让她随便处理就好,“家主有一点说错了,这只小兽虽然在这里出现,却不属于还确山。”
“难道还是谢怀宇养着的?”甘望梅不信邪地把小兽再次拎高,“是不是这座山里的,你也能够分辨得清楚?”
“我分辨得出,它是无凝烟地界中的,完全不属于此地。”夕霜掌心一翻,镜光化成一道笔直的光,正落在小兽身上,随即化成乌有。
甘望梅手中分量一减,知道夕霜不是把小兽杀了,而是让其恢复了原有的形态。无凝烟本来就是虚妄之物,结界中的那些拿不到外头来,镜中影可以提供完全相反的形态,真的变成假的,假的变成真的。
“我觉得很糟糕的事情发生了,也知道为什么谢怀宇选择了这里!”夕霜又把镜光收拢起来,“他要把虚妄的无凝烟和真实的还确山合二为一,无凝烟的兽类可以出来,幻化成实形在还确山走动,甚至可以在你我的眼皮子底下偷东西,这根本不是普通的山兽了。”
甘望梅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无凝烟中有多少兽类,除了影兽以外还有多少?”
无凝烟中曾经被影兽吸取一空,所有的生物尽数枯萎,这样算起来,和眼下见到的还确山还真有几分相似。谢怀宇用填补之法,让无凝烟重新恢复了生气,里面到底有多少花鸟鱼虫,夕霜可当真是答不上来。
------------ 甘望梅果断地没有追究这些细节了,连绵的山体之中有多少花鸟鱼虫,这样的问题,谁能够回答得上来:“你把镜光全部收了,我们出去再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做什么!”
连夕霜也能感觉到,甘望梅身上的不安感,这种不安,来自于两人想法的一致,谢怀宇终究的目的是要让画轴中的无凝烟和还确山兑换过来。正如镜中影水中花,反射成像,相与现实颠倒。到时候,虚幻的变成真实的,真实的反而变成虚幻的。
修灵者人镜一脉,相辅相成,到时候什么是真什么是假,谁又能说得清楚。
“你不愿意告诉我也没有关系,但你刚才答应了那只灵物就一定要它他做到。甘望梅的确被旗南赴死的决心给触动,连灵物也可以做出这样的判断,知道孰轻孰重。他们是在和谢怀宇比速度,谁跑得更快谁才能赢,而还确山枯萎的趋势越来越快,只是他们接近的这一段时间,又有肉眼可见的一大块范围,失去了生气勃勃变成了腐黄焦暗的颜色。
夕霜没有再隐瞒,摊开手露出石块:“旗南给了我一样东西,可能只有我能看见。外形是一块石头的样子,把这个石块放到还确山的最顶点。”
“然后呢!”甘望梅听了一半,不做声儿了,心里那个着急,“然后,就能够打败谢怀宇了吗?”
“我听它原话的意思并非能够打败入侵者,而是可以给还确山一点残喘的机会。我们正好趁这个时间差,与谢怀宇正面交锋,。到时候家主一定要想方设法治住谢怀宇,绝对不能让他把无凝烟彻底转换出来,霸占了还确山的地界。”夕霜皱了皱眉道,“否则,镜中世界,会把我们全部吞噬掉。”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这些是谁教你的?”甘望梅边问着话,脚底下没有停留,找到了上山的路,即便再艰难也要往上爬。只是她心中有个疑惑,谢怀宇人在哪里?目前为止不见他露出行踪,只有方才那只偷东西的小兽,不知是否从他手中派遣而来。如果单纯只是为了偷窃,那只小兽的实力,似乎有些低了,谢怀宇是个喜欢把实力摆放在别人眼前的个性,已经拥有了这许多的他怎么会派遣出一只弱不禁风的小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