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章夫子的威严强逼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捡起了竹子继续做。
教他们的工匠把一切看在眼里,笑着摇了摇头。
晚书跟着学长一路下来,首先到了教舍的茅厕,这里面积最大,一开始也说从这弄起。
远远的就看到方宴在那指挥着,晚书紧走几步,到了方宴跟前问道:“方夫子,哪不清楚?”
方宴看见晚书来了,小声问了句:“累坏了吧?”
晚书一惊,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听见,给了方宴一记白眼,才问道:“你不是让丘学长传话给我,说不清楚孔的位置和大小吗?”
方宴道:“我怕你累了,才找个借口将你喊了来。你来了刚好,帮着看看是不是这样的?”
方宴边说边走近一处刚打好的孔,问晚书对不对。
晚书也凑近一看,这个可以的,然后又看了看进展,觉得还行,便点了点头,说可以了。
方宴又问道:“那这儿呢?这个顺着墙排水的呢?”
晚书看了也是好的,然后便说要回去了,这儿交给方宴自己挺放心。
方宴大声道:“这个我看不懂,你干脆就留在这吧,免得一会我还要找人去喊你。”
旁边有个学长也跟着道:“是呀,梁晚书,这个你弄的你比较清楚,你就留这儿吧,免得一会方夫子又喊我们去找你,一来一回不是费事嘛。”
说话的学长是昨日在枫亭院和自己说话的那个,晚书朝他笑笑,想了想一会要真看不懂再去喊也是麻烦别人,在这也能帮着干活,就留了下来。
“学长,我来帮你。”
那位学长高兴应道:“好,来,这个给你。”说着,把手中的铁楸递了过去。
晚书笑盈盈的接过,应了声:“谢谢学长。”
两人凑在一起挖起了坑,学长问道:“梁晚书,你家哪儿的?你有姐妹吗?”
晚书一听就知道他要问什么,赶紧摆摆手,“没有,家中就我一独子。”
学长不死心,又问道:“那表姐妹呢?”
晚书还是摇头,学长又盯着她看了几眼。
方宴在一旁看着两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说着话,不禁皱起了眉头。 晚书一直低头干活,根本没机会看到方宴是什么神情。
这边学长还在继续说着:“总觉得我们曾经见过。对了,梁晚书你是怎么想到来书院的?”
晚书心里苦,怎么还问个没完了,早知道还是回去弄竹子去,可是嘴上也不得不回复:“长亭书院是当下学子求知问学最好的去处,自然就想来了。”
说完晚书回味了一下刚刚说的话,好像没什么漏洞。心下却想其实是为了能够免去很多考试时不必要的检查才来的。
在这个年代,考试防作弊没二十一世纪高端,有什么扫描仪,每一次都要细细搜身,自己这女儿身哪经得起搜。
还有个原因就是自己没地可去了,与其被程实他们找到自己,不如安心待在书院躲避,谁会想到一个姑娘家会在书院读书。
学长看晚书答得避重就轻,也不再问了,转移话题到这茅厕改良之事上来。
晚书又被一番夸赞,心里欢喜,可表面却是谦虚的应对着。
方宴看两人越说越投机,还时不时的哈哈大笑,看不下去了,过来喊道:“梁晚书,你来看看这儿怎么弄?”
晚书歉意的朝学长笑笑,朝方宴伸手过去。
方宴一把将她拉了上来,然后往旁走了几步,才假意拿出那张图,指着上面问道:“你们刚刚聊什么?”
晚书一听这话里全是醋意,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也能吃醋,这心眼是有多小。
方宴被晚书这笑弄得更加懊恼,自己媳妇儿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自己还不能问问了。
“你笑什么?”
晚书忍住嘴角的笑意,也学着方宴指着图回道:“笑你傻呗,这光天化日的我能和别人做什么,说几句话就把你急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