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贾善人不是单纯的请她吃饭,肯定还有事情要问她。
婉淑也不害怕,反正现在自己在这贾府里的地位不一样了。
穿过两个花厅,经过一个小池塘,便到了贾府的膳厅,婉淑脚步有伤,走得极慢,小丫鬟也不催,还帮忙扶着她一步一步走。
才刚坐下,贾善人便让丫鬟一个劲给婉淑夹菜,正好婉淑饿极了,不跟他客气便吃了起来。
“姑娘,饭菜还合您胃口吗?”贾善人看着婉淑狼吞虎咽,小心翼翼的问道。
“贾公子的这个心魔我没办法解决,贾员外还是另找他人吧。”婉淑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便直言不讳道。
“不瞒姑娘所说,我夫人听完这个消息,确实大有好转。可是安儿他脑子不像正常人,说开了就能理解,还请姑娘给想想办法。”贾善人看婉淑猜到了自己的心思,也便坦白说了。
“除非知道他曾经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如此?否则真的没办法。”婉淑边往口中塞米饭边囫囵不清的说道。
“安儿从小痴傻,经历何事肯定也记不清了,这?”
婉淑看贾员外苦着脸,爱子之心却是情真意切的,好心提醒了句:“贾公子不记得了,那伺候他的人呢?”
“对呀,姑娘说的是。既如此我也不为难姑娘了,这是答应给姑娘的银子,我又添了十两,权当救我夫人的酬礼,还请姑娘笑纳。”贾员外听了婉淑最后这句话,像是已经找到了答案似的,喜上眉梢,指了指边上一家丁捧的盘子说道。
婉淑看去里面整整齐齐的摆着二十锭亮晃晃的银子,看来贾善人还挺有诚意。
“那就多谢贾员外了,希望我的话能有益于贾员外。”婉淑打了个嗝,擦擦嘴,将银子收起装好了,便打算告辞。
“这几日让姑娘受惊了,今晚就在府中住下吧,也好养养伤。”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贾员外。”婉淑拱手谢道,便让丫鬟引着出门了。
看来这贾善人真是如外头传言所说,是个善良之辈。之前都是因为贾安说闹鬼这事才各种为难婉淑。
现在事情解决了,反倒对婉淑彬彬有礼了,婉淑一笑了之。这几天确实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 婉淑累极了,沐浴完毕,鞋子一甩,给伤口擦了些贾善人命人送来的药膏,便躺在贾府西厢客房的床上想着美美的睡一觉。
可是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从乱葬岗到此刻,一直是在死里逃生,怎么也睡不着了。
婉淑翻了个身,静静的回想了下这几天发生的事,白昊、许艾、程实、姜艳秋、梁仇氏、李大嘴、石瘸子等人一一浮现在脑海里。
这是她两世人里记忆最深刻的人,白昊和许艾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了。可是程实和姜艳秋?她一定要为自己和那可怜的孩子讨回公道。
程实活生生就是一陈世美,连名字也那么极近相似。婉淑想起那日他为了姜艳秋将自己休了的种种情景来。
“原先你是个善良、温柔的女子,想不到如今你竟变得这么恶毒。艳秋肚里的孩子可是我的种,你就算容不下她和你平起平坐,你也不能伤害孩子。”
一开始听到这些话的婉淑除了震惊,还有就是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宠爱自己的夫君怎么变了,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奔涌而出,一声声无力的辩解着“我没有”。
“你的贴身丫鬟和艳秋的贴身丫鬟都亲眼瞧见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滚,我不想再看见你。”程实一脚踢向婉淑的肚子,愤怒的吼道。
那也是他的骨血,他竟残忍至此。
婉淑哭着求道:“相公,我没有,求求你不要休了我,我肚子里还有孩子,你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走好不好?”
“孩子?这是谁的野种都不知道,你还有脸求我让你生下他。”
“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记不记得那晚上,我刚来府中的那晚,你应酬回来,喝醉了酒……”婉淑絮絮叨叨的说着那晚的事,希望程实能够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