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书收回目光,再次激昂的替苏泺鸣不平,“此次赈灾途中皇上遭到刺客追杀,如今伤口还在流血,这一路上都没能好好歇息,马不停蹄的赶往河东,就为了能早一刻救出你们。”
“今晨刚进城,皇上就下令抓了逆臣户部尚书程实,以及太守大人江岑。一打听到你们的被困地,就飞奔上山,这样爱民如子的帝王,你们还有什么不满的。”
众人噤声,不再言语。
晚书把想说的话都说了,心里也稍稍舒畅了些,看没难民再出声反对,晚书才说到正事。
“一会本官会命人将你们的信息记录在册,叫什么,家中几口人,家住哪儿,身体哪儿不舒服,都会问到,你们如实回答。”
人群依旧默不作声,晚书也没指望他们回应,一喊起来更吵,倒不如现在这样安静。
接着她着人分组去记录,自己转身出去找方宴去了。
方宴那搭帐篷正如火如荼,晚书远远的就看到了他。
“方大人。”
晚书喊道。
方宴转身,一脸笑意,“梁大人这是不放心,来监工啊?”
晚书严肃道:“我找你有正事商量。” 听到这话,方宴也跟着紧张起来,问道:“什么事?要紧吗?”
晚书道:“我刚问了军医,听说这些难民都是被城中一个姓贾的员外施粥给引过来的,而且好多人都是喝了粥后才出现腹泻、呕吐情况,这和疫病很相似,但是我给几人把脉后,感觉他们不似疫病,反倒像是中了某种毒。
“你是说疫病是假的?”
晚书点头,“疫病极易传染,他们被关在这儿不是一天两天,要说传染恐怕早传染了。”
“我这就让九月去协助七月,先将贾员外抓住。”
“等等,我先与皇上商量一下。对了,慈安寺纵火的人抓住了吗?”
“抓住了,是个道士,在此妖言惑众,假传圣旨,扰乱视听,已经关起来了。”
“道士?”
怎么会是个道士?晚书还以为是个什么大人物呢。
等等,道士?贾员外?
不会是她曾经遇到过的那个陈半仙和贾善人吧?
脑海中想起三年前差点被害死那一幕,晚书不禁问道:“那道士是不是浓眉大眼,留着两缕半尺长的胡须,背上还背了个葫芦?”
方宴听得惊讶连连,反问道:“你见过他?”
看来真是他,晚书点点头,“三年前差点死在他手里。”
晚书越说越激愤,“看来不用去找那什么贾员外了,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你带我去会会那臭道士。”
三年前他就靠着坑蒙拐骗,想活活烧死自己,三年后又如法炮制,要烧死这万千百姓。
这笔账,她要找陈半仙好好算算。
这个仇,她要找陈半仙好好报了。
方宴回想了许久,也没想起三年前晚书见过那道士,那应该是发生在自己认识她前。
又听到晚书说差点死在道士手里,更是激动,揪着晚书问道:“那道士对你做了什么?我这就去宰了他。”
晚书心生一计,嘴角挂了一丝奸笑:“不急,我也要让他尝尝被火烧的滋味。”
看来晚书心里有数,方宴带着晚书就往关押陈半仙的地方去了。
陈半仙被关外慈安寺后院的石洞中,自从被抓,就一直骂骂咧咧不停。
方宴和晚书还未走近,就远远的听到了陈半仙那不入耳的下流话。
什么上天示警大晋将要亡国,他是上天派来拯救大晋的之类的话,还带了些侮辱的语气。
激动之处还说苏泺只是一个毛头小子,扶不起的阿斗。
晚书听不下去,气冲冲冲过去,给了他一巴掌,“住嘴,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在这泼粪。”
陈半仙被打得耳朵嗡嗡响,抬起头,瞪着那双铜铃般的眼睛怒看着晚书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