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半仙仿佛没听见,一动不动的坐着。
有狱卒捏住下巴,将他头抬起,捅了他一下,道:“大人问你话呢。”
陈半仙突然狂笑起来,盯着牢门,一言不发。
笑声有些凄凉,笑得晚书心里一阵烦躁,她走过去,一把揪住陈半仙的头发,恐吓道:“还想再试试金钟的功力?”
陈半仙瞳孔缩了缩,不过依然没吱声。
嘴还挺硬,晚书怒道:“来人,将他牙齿敲下来。”
很快,狱卒带了工具过来。
陈半仙看着狱卒手中的锤子,紧紧抿着唇,脚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本官有空跟你在这啰嗦,给我一颗一颗的敲,直到他愿意好好说话为止。”
晚书坐回一旁的凳子上,命令道。
陈半仙嘴被撬开,狱卒抵住他的一颗门牙,再将锤放上去轻轻敲。
生生的牙齿被敲动,牙龈传来的疼痛充斥着脑神经,陈半仙痛得“呜呜”大叫。
大牢中还关了其他犯人,听着锤子的声音,吓得惊叫连连,其中江岑家的女眷声音最大。
晚书朝她们投去一个冷眼,警告她们别吵,却意外看到江岑的九夫人冷静的坐着,仿佛狱中发生的一切都没看见、没听见。
这九夫人还挺有意思,晚书不由朝她多看了几眼。
江岑的女眷都是关外一起的,其她人都是抱团惨哭,唯有她单独坐在一边发呆。
晚书留了个心眼,打算好好查查这个女人。
这边陈半仙已经被敲掉了三颗牙齿,嘴角不断有鲜血流出,可他还是不说话。
晚书纳闷了,昨日什么都肯招了,今日骨头怎么就这么硬。
晚书眼珠一转,让狱卒住了手,换了个用刑方式。
“将他手指一片一片拔了,先从脚趾开始。”
晚书心想,十指连心的痛,我看你能忍到何时?
狱卒脱了陈半仙的一只鞋子,一股浓烈的脚气味扑面而来,呛得晚书赶紧捂住口鼻往外跑。
看见晚书这挫败的模样,陈半仙脸上勉强挤出几分笑容,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滴下来,痛得他差点咬掉了舌头。
拔完第一片,陈半仙熬不住晕过去了,晚书让人用水将他泼醒,继续。
第三片拔下的时候,陈半仙终于忍不住招了。 这人就是爱犯贱,早早招了何苦受这么多罪。
不过这次用刑,也给牢内的其他人留下了阴影,后边审讯起来,出奇的顺利。
陈半仙僵硬的跪下,忍着牙齿和脚趾拔掉的剧痛,含糊不清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鸿……鸿福楼……下边……有……暗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晚书目光划过陈半仙的眼睛,“早说不就是了,非要逼着本官用刑,是想把本官的一百零八种用刑方式都尝一遍?”
“不过这次没机会了,下次本官再来时,一定成全你。”
晚书戏谑的说了句,就让人将陈半仙重新收监,往牢外去了。
经过关江岑的女眷牢狱时,晚书不经意的又往里看了一眼,只见九夫人没了刚刚的神态自若,脸上多了几分慌张。
这女人一定有问题,晚书想着。
可惜此刻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办,晚书交代狱卒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便带人往鸿福楼去了。
鸿福楼位于河东城的东侧,是一家规模不小的酒楼,旁边各种店铺齐全,平日里这条街是最热闹的。
可惜如今一场洪水,店铺倒塌了不少,各家店铺掌柜的又被程实抓了,这些铺子如今真的就是人去楼空。
晚书之前命人查过,鸿福楼半年前才刚换了老板,看来这新老板有很大可能就是贾三。
到了鸿福楼,晚书立刻命人到里面查找地下通道,最后在一间卧房的床板下面发现了一条密道。
这密道看上去很新,而且挖得很仓促,晚书带着人进去后,还有灰尘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