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书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心脏突突直跳,放眼望去,底下黑不隆冬的,什么也看不清。
“啊……”
突然传来苏泺的一声闷哼,紧接着有衣服撕破的声音,晚书担忧的问道,“皇上,怎么了?”
苏泺忍着痛,回道:“没事,抱紧,别松手。”
晚书不敢再松懈,将抱住苏泺的手又紧了紧。
小命要紧,这会她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两人终于停下来了,晚书停顿了一下,确定到了一个平地上,她才松开苏泺坐了起来。
她拂袖抹了一把脸,又朝一旁地上“呸呸呸”吐了几口浑浊的口水,才作罢。
只见苏泺也慢慢坐了起来,这山里雾大,山底更是一片朦胧。
晚书顺着呼吸摸到了苏泺,问道:“皇上,你没事吧?”
苏泺有气无力的回道:“没事,你坐过来,别乱动,小心毒蛇。”
晚书吓得果真往苏泺身边坐了坐,她手探入怀中,准备取出火折子,点着看一眼周围的环境。
谁知怀中空空荡荡,就连她平时带的各种药瓶子也全不见了。
晚书一惊,问苏泺:“你身上有火折子吗?”
苏泺小声道:“没有。”
是呀,他是皇帝,平日什么都由小橘子带着,谁会想到遇上这事。
也怪自己,那马儿奔波了大半日,连口水都没喝,后来还载着两人一路往山上去,当然支撑不住了。
明明苏泺说了下山回去,都怪她非要去什么右边再看看。
晚书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刮子,可是抽了好像也于事无补。
她两手往后缩了缩,突然摸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吓得她身子一抖。
再仔细一摸,才发现是苏泺的手,可为什么这么冰,自己一个女的都比他好。
晚书顺着苏泺的手往上摸去,忽然在后背摸到了一片黏/湿的东西。
直觉告诉她这是血迹,而且那一片不着寸缕,应该就是刚刚衣服被挂破时伤的。
晚书手覆在上面,苏泺痛得全身一僵,鼻腔里发出一声痛苦的声音。
晚书忙收回手,带着哭腔责骂道:“你这傻瓜,受伤怎么不说啊?”
苏泺勉强的笑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晚书吩咐道:“转过去,我先给你检查下伤口。”
苏泺艰难的动了动身子,晚书重新将手放上去摸了摸,苏泺整个后背几乎都是血。
这傻瓜,刚刚两人的力量几乎全压在他一个人身上,与地面摩擦了那么久,他却一直隐忍不发。
“我先将你背上的杂草挑了,否则容易发炎感染,你忍着点。”
苏泺简单的应了个“嗯”,晚书撕了一块自己的里衣,轻轻拭去苏泺背部的脏东西。
因为看不见,晚书只能凭着感觉弄,有时轻了重了的,苏泺都紧紧咬住牙关,不叫出声来。
晚书怕他忍得艰难,一边弄一边道:“你疼就喊出来,这儿就咱们俩,你放心,我不会笑话你的。”
苏泺闷声道:“不疼。”
真是个狠人,这要换了旁人,早就叫苦连天了。
晚书尽自己最大努力,不弄痛苏泺,一点一点摸过去,有石子、树枝、叶子等就慢慢捡出。
晚书一边不停的和苏泺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一边挑,大半个时辰过去了,总算挑干净了。
“我在附近找一找有没有治伤的草药,你把剑握在手里,小心别睡过去了。”
说完,晚书就要走,苏泺一把拉住她的手,“别去,危险。”
晚书能感觉得到苏泺说这话有多不容易,耐心安抚道:“我会小心的,你这伤等不到明天了,今晚必须上药。”
苏泺还是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晚书四处张望,除了黑压压的树枝,什么也看不到,就算小橘子找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