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这次他失策了,漠南人一向狡猾,先是让姜云付了十万两白银的定金,后又要姜云事成之后分割大晋一半疆土,才帮其办事。
一半疆土,姜云哪能答应,若真答应了,就算自己当了皇帝,也当不踏实,自己随时能被漠南部吞并。
漠南部位于大漠南边,常年受风沙洗礼,百姓们经常被迫搬家,居无定所。
他们早早看上了大晋这块肥肉,却一直不敢侵犯,如今有人拱手相送,怎能放过这个机会。
于是乎,莫扎特和姜云打起了持久战,看谁先妥协。
姜云是想妥协,可是思忖再三,还是放弃了,并要求莫扎特退回定金。
到嘴的肥肉哪有再还回去的道理,莫扎特当然不肯了。
姜云吃了个哑巴亏,又没了钱财再去其他国家借兵,只能将一切赌注押在晚书身上。
因担心晚书在牢中死去,她还将晚书秘密接了出来,关押在相府中,派人十二个时辰看着,不许自尽。
另一方面,姜云笼络了一部分朝臣,其余不从的那些老臣、忠臣,一部分被斩杀,一部分被关押起来。
十日后,苏泺没日没夜的快马加鞭也回到了京城,租了个房子秘密住了进去。
这晚,苏泺屋里偷偷潜入了一个黑衣人。
苏泺看见他,脸上一喜,问道:“怎么样?救出晚书没有?”
方宴苦着脸摇头,“微臣曾偷偷潜入大牢中,将每间牢房都搜了个遍,并未见到晚书踪影。”
苏泺大骇,“你说什么?不在牢里?”
方宴点头,“微臣偷偷打听过,晚书应该还没死,只是不知道如今被他们藏到了哪里。”
苏泺松了口气,只要人还活着就好,活着就还有希望。
“朕不方便行事,你继续调查,多多留意相府。”
方宴点头,转身就要走。
苏泺叮嘱道:“京中今非昔比,小心行事。”
方宴领命而去,直奔相府。
相府?他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几日天天扮作狱卒,在牢里白干了那么多活,却连晚书半点踪影都没见着。
方宴穿着夜行衣,在相府外观察了许久,并无异常。
他偷偷潜入后院,却听到了姜艳秋那熟悉的声音。
“梁晚书,都到这地步了你还如此倔强,是不是非要我打断你的腿,你才肯给我跪下。”
方宴听到姜艳秋嘴里喊了晚书的名字,当即小心谨慎的潜了过去。
“呸,你配吗?”
只听里面传来晚书愤怒的声音,好像还啐了姜艳秋一声。
紧接着一个巴掌响起,随即传来姜艳秋愤怒的声音:“来人,将她嘴巴撬开。”
方宴借着灯光,看到有丫鬟掰开了晚书的嘴,接着姜艳秋提起桌上的茶水冲着晚书的喉咙浇了下去。
这水还呼呼冒着热气,看来是刚煮开的,这要一整壶的灌下去,晚书还有命在吗?
且就算保住了命,往后说话怕也是困难了。
方宴看着晚书那张瘦得只剩骨头的脸,心痛不已,他当下便要闯进去,却听到一旁有脚步声传来。
方宴没贸然出去,而是隐身在柱子后面,想看看来人是谁?
门被打开,姜云的声音传来,“住手,艳秋,你在干什么?”
紧接着有茶壶落地的声音,方宴心里松了口气。
里面继续传出姜艳秋的声音,“爹,女儿只是教训她一下而已。”
姜云怒道:“教训一下?我刚刚若不进来,此刻恐怕看到的就是一具尸体。”
“哪有爹说的那么严重,你看看这不是没事嘛。”
说着,姜艳秋指了指趴在地上猛烈咳嗽的晚书。
姜云扫了晚书一眼,见她还会动,气也消了不少,只是叮嘱姜艳秋:“我说过,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许进这屋子,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