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圆滚滚的秀才公过来的时候,一看到那人,谢锦秀噗嗤一下憋不住就笑了出来。
这真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怎么?”胡学政有些诧异,“补录的秀才可是谢秀才的同窗?”
“回座师,只能说缘分,之前我为案首,薛兄是为案截!”谢锦秀照实说着。
胡学政一听,也是一愣:“岂不是说,我也是让你们同榜案首案截?”
谢锦秀抿嘴笑着:“正是,座师!”
薛明粮因为没有簪花,正过来胡学政这里,然后行礼:“学生拜见座师!”
胡学政敛了笑容:“薛案截,咳咳,薛秀才,刚刚诸生已经簪过花,所以你只能给补下。”
薛明粮听了案截就是脸上一愣,看着谢锦秀微笑的那个小脸的时候,整个人都要绿了。
“是,学生听座师的!”
只是簪了花,转过来脸...
“你,你!”薛明粮一脸的惊恐。
“薛兄,请多多指教!”谢锦秀如同个黑洞又出现在薛明粮面前,之前还以为自己见不到谢锦秀,就没有了霉运,没想到在这里等着,一时间被补录的高兴劲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薛明粮颤颤巍巍的簪了花,拜了文庙,又拜了座师,才跟着众位新晋秀才前往贡院里参加学子宴,全程各种找遮挡,生怕霉运冲了过来,直到在副榜末席坐下,他才安稳下来。
可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自己这个名额是挤出去礼王府郡主而进来的,不知道他是什么个想法。也许这心都不会再安稳了吧!
王具在对面看着薛明粮,真心羡慕的厉害,这位仁兄是什么运气,掉了榜了,居然还能再上榜。
那边首位,谢锦秀已经代表诸生开始敬座师,只是他年纪小,饮用的是清露。 胡学政和谢锦秀相谈甚欢,底下的新晋秀才也尽量的站出来,在学政面前主动表现自己,如此这般宴饮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就看着外面的差官快速的跑了进来,对着胡学政耳语,直接让胡学政皱了眉。
“无妨!”胡学政轻轻挥挥手,该来的总会来,他也是有几分无奈,每年的这个时候,他都要和对方对抗,现在看看谢锦秀,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着自己收徒会有一些波澜。
“诸生,暂等宴饮,松韵书院山长,罗博士已到贡院,我等稍等片刻!”胡学政捻着胡须说着。
“松韵书院?”谢锦秀念叨着这个名字,就是一皱眉,方先生给自己的推荐贴可还在书箱底下压着呢!
又过了一会儿,门厅外就有书吏来报,罗博士已经过了二门。
“诸生,随我迎接罗师!”
不等谢锦秀想明白,胡学政已然带着诸位新晋秀才起身,谢锦秀自然也随着大流跟上,迎接着松韵书院的山长罗琦。
不过谢锦秀也听出来了,是迎接,而不是敬迎或者别的,也就是说,胡学政和罗山长是一个层次的,对于古宋国的官场还很模糊的谢锦秀,不由得皱皱眉头,想着胡学政刚刚的面色,似乎哪里有什么不对。
“罗兄,今日可是来迟了!”胡学政对着罗琦山长拱拱手。
罗琦听了这话,不由得心中一乐,哪里是来迟了!
他看着胡学政笑着:“胡学政言笑了。某只要来了,什么时候都不算晚。簪花礼乃是常礼,某怎么方便过来打扰?可是贡院里面的秀才,已经确定了就读学院么?”
又来!看着罗琦上来就是提就读哪里的学院,胡学政都把自己的胡须揪下来几缕。
胡学政一听,果然,松韵书院又是来抢人的,他和罗琦二人,一人作为公学的学政,一人作为私学的山长,两个人一直都有些不对付,尤其是生源方面,因着松韵书院连年考试压过各地的县学,罗琦的士林名声压过了胡学政,这几年让胡学政每每受挫,现在见着了罗琦,胡学政怎么可能开心。
“哈哈,谢秀才?锦秀文章,再见似乎更是有了风采了!”罗琦上来就看着了谢锦秀,他就面带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