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黝黑发亮的巨蟒懒洋洋地蜷缩在山洞门口,堵的个严严实实,洞门口趴着两名山匪,地上还有几摊血迹。
“迷药呢?”方季伸出手,神色淡淡。
“那个,那个,我方才怕药性不够猛,都下到酒坛子里了……”二一摸了摸鼻头,两道假胡子飘然落地。
方季一贯冷淡的脸瞬间仿佛跌进了冰窖,二一微不可查地后退半步,他已经感觉到了方季身上那股寒凉劲。
“去前院把剩下的烈酒都拿过来,把雄黄粉都洒进去。”
“是。不过少爷,你离它远些!切莫……”
“你话有点多。”方季打断他的话。
二一刚离去,又冲进来几名山匪,张牙舞爪地扑了上来。
因失了内力,沉重的长刀用起来十分不顺手,不仅不灵活,还很吃劲。
四把大砍刀直劈面门,方季自知自己举刀格挡皆是徒劳,便只能左右虚晃,徒然重心往后一缩,两名山匪扑了个空,方季一个闪身,朝他们背后一刀,两声惨叫,脸朝地倒下。
另外两名山匪见自己同伴皆已倒下,恼羞成怒,两把大刀疯狂一阵乱砍,虽然毫无章法,却砍的凶狠异常,刀刀致命!
方季当然不能与他们正面交锋,那力道凶猛无比。只能套用老招数,左闪右避,四两拨千斤,只听见衣襟带风的声音。
不一会两名山匪便体力不支,气息不稳,粗狂的脸上汗珠点点。
洞口的一条巨蟒陡然苏醒,一阵凉风扑面而来,带着浓浓的腥臭味。
大约是闻到了血腥味,瞬间松开盘旋的身子,两名山匪吓得丢下大刀便跑。
而方季离巨蟒不过两丈,那把带着血腥的大刀,瞬间激起了巨蟒的食欲。它张开大嘴,一条血红的舌头,“呲呲”冒着寒气!
方季心下一沉,暗自道不好!不及他避让,蛇尾已经卷住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紧,越来越高!
方季露在外的右手拿起大刀砍向蛇身,只听见一声声清冷的“哐哐”声,刀口已豁!蛇身却安然无恙!
虽未伤及蛇身,却惹怒了巨蟒,它愤怒地一摆蛇尾,方季被重重砸在山洞顶部,又重重地落于地面!
方季一个天旋地转,耳朵里净是轰鸣声,脑子里一阵阵钝痛。不等他爬起来,巨蟒又卷起他,左右甩着,拍打着,恰似游戏一般,呼啸的寒风不停灌入耳膜,方季陡然失了聪,什么也听不见了。灵魂也仿佛出了窍。
这蛇玩性挺大!
它翘起尾巴,将方季卷到眼前,张开大嘴,露出那尖利森然的牙,它似乎玩累了。
突然,它冲着方季嗅了又嗅,似乎有些迟疑,方季在它那浓黑冰凉的眸子里放佛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他闭上双眼,心道:我不能死!我不能死!!
一道寒光闪过,方季从袖间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扎进了巨蟒的心脏,顿时血流如注,喷了方季一脸。
这匕首,当真锋利无比!
巨蟒愤怒地将方季狠狠拍在地面,方季心头一紧,一阵恶心之感排山倒海般涌来,不及他反应,巨蟒张开血口,冲着方季的脑门袭来,方季眉头紧锁,朝地面淬了一口血,蓦然站起身,狠命朝蟒蛇的眼睛戳去!
瞬间蟒蛇的眼睛便成了一个血窟窿,巨大的冲击力将方季撞到院墙上,院墙轰然倒塌!几块青石砖砸在方季身上。
一阵剧烈无比的疼痛袭来,胸口像是被地狱烈火煎熬一般,一口又一口的鲜血咳了出来,染红了似雪的衣袍。
话说祸不单行,它还是有一定依据的。
一阵的声音传来,另一条蟒蛇它也醒了!
方季眸间的光亮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对不起……”
或许是看到了奄奄一息的同伴和满地的鲜血,另一条蟒蛇迅速松开盘旋的身子,冲着方季的方向嘶吼着,蛇尾一挑,方季脆生生被拍到另一边围墙,衣袍被撕扯的破烂不堪。
怀里一个晶莹透亮的物件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它碎了……
“不!”方季喉间发出一声嘶哑的怒吼,他挪动着身体,朝它爬过去。
蟒蛇并没有停止攻击,它似乎没有先前那条蟒蛇有耐心,它直接张开大嘴,欲将方季吞下去!
就在电光火石间,它陡然停止了进攻,它的嘴凑在方季手里破碎的物件前嗅了一嗅。
忽然它用蛇尾卷起方季,却是很温柔地将他送到院门口,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方季满是血污的脸,方季那飘忽的神思瞬间被拉了回来: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