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了,你没听他总咳嗽啊?”齐舒志满不在乎道:“咱们是武将,都好爽着呢,他们文官本来就墨迹。万一劝酒劝厉害了,把他喝出个好歹,陛下还要怪罪。”
这话说到甘勇心坎里去了,“公爷说的对呀,那些文官就是墨迹,连喝酒都只用小杯子喝……”
正在这时醉仙楼的伙计进来,在二人面前分别摆上了一只小酒杯。
“……”
“这是瞧不起我吗?”甘勇道:“换大杯过来!”
伙计慌忙奔了出去,给他们拿大杯了。齐舒志脸色微微发白,不一会儿伙计又进来了,在他们面前分别摆上老大一只酒盏。
齐舒志心里发苦嘴唇发抖,心想说点什么不好偏偏说这个,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呀。
当天晚上齐舒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人已经躺在驿站的床上了,外头的太阳老大,光线刺的他都快瞎了。一转头发现霜霜就在床边,齐舒志哑着嗓子道:“我……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霜霜道:“我哪儿知道,我昨晚早就睡了。”
“哦。”齐舒志揉了揉脑袋,只觉头疼欲裂。他瞧见霜霜手里捧着只碗,碗里散发着清香的味道,他眼巴巴的道:“霜霜,你手里的是什么呀?”
“哦,这个呀。”霜霜道:“我还没想好叫什么,这是我自己配的,提醒醒脑滋阴润肺的汤药。”
“那……”齐舒志都快不行了,“我现在就需要提神醒脑,给我喝吧。”
“这可不行。”霜霜斜了他一眼,道:“这碗汤药耗费了我好多心血,一般人可是不能喝的。”
齐舒志:“那我是一般人吗?”
“你?”霜霜眼珠子一转,道:“你怎么就不是一般人了?你是我的谁?”
齐舒志顿时说不出话来,躺在床上干瞪着眼。
霜霜心中有些凄苦,都这样说了他还没点表示,可见他对自己是没那种情意的。面上却露出笑容,道:“逗你玩的呢,你这人怎么分不出玩笑话呀?不是给你喝的,还是给谁喝的?”
说着凑过去就要喂给齐舒志喝,齐舒志直接将碗拿到手里一仰头就和喝尽了。喝完之后果然神清气爽,他道:“多谢了。”
之后便换吉祥进来伺候他洗漱,昨日吴朗就已经带着人把中州那些勾结官员的世家大户都查抄了,今天中午就要在菜市场斩首。齐舒志换了便服也去看了,吴朗和甘勇监斩。台上跪着的除了那些世家大户的男人,还有黑风寨上的山贼,加在一起好几十人。
底下站着一圈又一圈的百姓,群情激愤甚至有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这些人里,有的家里被这些世家逼的走投无路只能卖儿卖女,有的家里人被山贼抢杀了。总算苍天有眼,让他们活着的时候就看见这些人遭了报应。
午时三刻一到,甘勇扔下令牌,一声令下,“斩!”
刽子手们齐齐举起大刀,一天里最耀眼的阳光照射在一排排钢刀上,寒光闪闪。刷的一下一颗颗头颅滚滚而下,人群里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斩首结束之后,吴朗不惧高台上的鲜血,面不改色的走了上去。向在场的百姓们宣布,从明天起来知府衙门登记,官府按每家的人数分地。
人群里立刻爆发出比之前还要大的欢呼声,齐舒志远远的看着,一个百姓跪下了,接着在场的百姓大片大片的都跪下了,各个痛哭流涕感谢青天大老爷。
吴朗也红了眼眶,只不过是给他们一点最基本的田地,他们就视自己为青天。可见中州的百姓被欺凌的有多惨,我……来晚了啊。
回到驿站之后,吴朗来找齐舒志,齐舒志笑吟吟道:“吴大人一把年纪倒也是个性情中人啊,那么多百姓都看见大人您当众挥洒热泪呢。”
吴朗老脸一红,倒也没跟齐舒志斗嘴,而是道:“这些都是你在背后谋划,老夫不过是按你说的做就是了。只是这些明明都是你做的事,为何在奏折上都写成老夫做的?”
齐舒志笑了笑,“有功劳给你,你还不乐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