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绍没动,由着她来。
心头不甘,但又觉得这样也挺好。
等到她雀跃完了,才握住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一个方向,指着那堆布料问,“挑好了吗?”
星烟点了点头。
大抵还没从刚才的情绪中走出来,将她挑好的布料握在手上,回过头又冷不防地抱住了赢绍。
一股暗香扑鼻,赢绍眼波微动,手握在她纤腰上猛地一捏,惹的星烟一声呼痛。
“皇上。”那一声,将女人的妩媚和娇娆全参在了里头。
周贵妃的父亲周大人又来了,来的很是时候,刚好赶在这个点上。
肖安拦了没拦住,他非要硬撞进来,到了里头,星烟的声音,生生止住了他的脚步,当下调回了头,站在那门口边上,猛地几口深呼吸,久久才平复下来。
“周大人改日再来吧。”肖安在暗处乜了他一眼。
一个河北,就让他猴急成了这样。 星烟听到了那阵脚步声,赶紧从赢绍怀里下来,脸色染了殷红。
“臣妾明日再来看皇上。”星烟不敢耽误朝堂正事。
“过来。”赢绍却没让她走。
星烟听话的跟在后面, 到了御案前,赢绍坐下回头看着她手里的布料问她,“挑了什么?”
压根就没管外面的人。
星烟只好将布料摊开,摆在他面前。
哪种颜色做衣裳, 哪种颜色做裙,星烟说的很仔细, 每一种都指给了赢绍看。
星烟说了一阵,才发现白说了, 皇上八成没在听, 因为那眼珠子盯在她脸上, 就没有转过。
“种类繁多,还是记下来好。”星烟善解人意的说道。
赢绍很慷慨地递给了她笔。
星烟怔住, 犯难了,她写?
她的字还是他教的。
能不能看他最清楚。
“院子里的鸡扒出来的, 都比你写的好看。”那大概是星烟听过赢绍说过最粗俗的一句话。
那样高贵的人。
她想, 她是怎样将他逼成这般粗俗的。
星烟因他这句话, 放弃过。
殊不知又被他说, “鸡扒出来的虽难看,但至少它每天都在扒。”
她又坚持扒了一段日子。
但效果并不佳。
她天生不是那块料。
星烟觉得他是在故意难为她,可她无法拒绝,也心甘情愿让他为难。今儿他给了自己免死金牌,他要她干什么都成。
星烟的字与她人, 完全不匹配。
一个太丑,一个太美。
她倒是能坚持写下去, 赢绍却看不下去。
赢绍夺了笔,无奈道,“你说。”
星烟面色尴尬,又重头到尾认真地说了一遍。
她也不知道太后喜不喜欢,但皇上要她挑,她就得尽心尽力地挑,女人都爱美,不管多大年纪都是一个道理,她挑的颜色都是适合太后肤色的。
“好了。”片刻,赢绍将笔搁在了墨砚上。
星烟往那册子上一瞧,眼睛笑成了月牙儿,比起赢绍,她的心胸要宽广的多,“皇上写的字真好看。”
一句不够,再来,“皇上真厉害。”
就差鼓掌了。
星烟夸的很自然,笑容晕开,如一道明媚的春光,感染力极强,只需看上一眼,就能让人心情愉悦。
从前她也喜欢夸他。
比如在那小片竹林里,他用竹签扔过去,就能将竹子穿出一个洞来,星烟觉得太厉害了,崇拜的鼓了掌。
又比如,他射箭,能一箭穿透好几跟竹竿,星烟又觉得太神奇了,眼里透出来的亮光,很容易让人膨胀。
她用语言与表情告诉他,他简直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赢绍那段时间很自信,一月后,他走出了竹林,去面对了魏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