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
人家做都做了,还有什么不敢的?
“侯爷,您是不是得罪过她?”江氏猜测问,自家侯爷的脾气,说他触怒建元帝江氏都信。
曹廷安是武将,三年里可能有一半时间都在外面度过,能与一个女人有何过节?
如果不是容华长公主主动作妖,曹廷安绝对想不起二十多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
抱着因为他受了委屈的小女人,曹廷安极其嘲讽地道:“没过节,当年她喜欢我,屡次纠缠,我烦得慌,狠狠贬低了她一通,她小肚鸡肠,记到了现在。”
江氏:……
那么美艳尊贵的容华长公主,居然喜欢过脾气暴躁脸上带疤狰狞吓人的曹廷安?
这,到底是容华长公主眼光太独特,还是曹廷安在吹牛?
江氏忍不住瞥了一眼头顶的男人。
那眼神,就像有人跟她夸一块儿石头如何不凡,她却怀疑是对方看走了眼。
曹廷安不爽了,瞪眼睛问:“怎么,你不信我?”
他大手紧紧抓着她肩膀,一副她敢承认他就要捏碎她骨头的神情,江氏忙道:“信,我信!”
曹廷安却不信她:“那你看我做什么?”
江氏结巴了:“我,我是意外您居然舍得拒绝一位长公主,毕竟,毕竟她那么美,还身份尊贵。”
曹廷安哼道:“美个屁,你是男人,你也不会要她。”
他是娶媳妇,不是娶祖宗,就容华长公主那副“我喜欢你是给你脸”的态度,但凡有点骨气的男人都不会娶她。 尽管知道的人不多,容华长公主对母亲的蓄意羞辱还是传到了阿渔耳中。
阿渔很生气,上辈子容华长公主处处刁难她,这辈子那女人竟然又来欺负母亲了。
放眼京城,名门贵妇多了去,别人不提,同样是镇国公府的徐老太君身份比容华长公主还尊贵呢,但老太君也没有像容华长公主那般自视甚高,耀武扬威。
“娘,昨日您没事吧?”早上来请安时,阿渔关心地问。
江氏笑着摇摇头。
突然发现有位针对她的贵人,起初江氏肯定怕的,直到昨晚从曹廷安那里知晓了来龙去脉,江氏便只觉得好笑了。毋庸置疑,曹廷安战功显赫威武雄壮,便是脸上有疤他的容貌也极为出挑,可大概是睡了太久,再威风的男人都显得寻常了,江氏真的不太理解容华长公主对曹廷安的那份痴恋,难道是镇国公仪表逊色曹廷安太多?
针对是因为吃醋,吃醋算不得什么,往后她见到容华长公主小心点就是。
“对了阿渔,以前你去镇国公府做客,长公主待你如何?”江氏突然想起这茬,赶紧问道。
阿渔报喜不抱忧,笑道:“我大多都与三姐姐在西院玩,没怎么见过她。”
镇国公府分东、西两院,三夫人徐氏出自西院。
江氏放心了,但还是叮嘱女儿:“她与咱们侯府有点过节,谨慎起见,阿渔以后少去那边吧。”
阿渔:……
她嘟嘴:“我就三姐姐、瑛表姐两个好姐妹,娘不许我去找瑛表姐,是想我整日闷在家里吗?”
那可怜兮兮的样子,江氏立即心疼了,改口道:“行行行,你想去就去吧,只是千万不要撞到人家手里。”
在自家容华长公主都敢公然欺人,若是女儿在徐家被容华长公主抓到把柄……
江氏真是越想越担心。
不过暂且她还没有时间操心女儿,因为侯府的大姑娘曹沁要出嫁了。
曹沁总是欺负女儿,如今曹沁要嫁人了,江氏就特别高兴。
一高兴,二夫人赵氏故意提些超出正常嫡女出嫁份例的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江氏都愿意满足她,直到曹沁嫁人前三天,赵氏又来了,先拉着江氏的手说她昨晚梦到曹廷安的亡母太夫人了,红着眼圈感怀一番,然后一边抹眼睛一边道:“太夫人屋里有一对儿金丝楠乌木的箱笼,阿沁小时候总喜欢藏到里面玩,被人找到就咯咯笑,太夫人见她喜欢,就想将那对儿箱笼送给阿沁,可我寻思着,一个小女娃要那么名贵的物件干什么,就拂了太夫人的好意。现在阿沁要出嫁了,说她好想祖母,我便厚着脸皮来求嫂子,希望嫂子做主,把那对儿箱笼给阿沁添妆,就当全了阿沁对祖母的思念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