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没有需要讨欢心的女子,但不时之需是碰上了。
徐潜打开匣子,眼前顿时多了一片浅粉色,那细腻匀称的粉釉,居然与她今日的浅粉褙子同色。
徐潜不禁想,她应是喜欢浅粉色?
盖上匣子,徐潜随手将匣子放到了怀里。
——
翌日早上,徐潜如约来给母亲请安,还在院子里,就见徐瑛、曹沛、阿渔分别坐在母亲两侧,其中阿渔换了条浅碧色的褙子,更显得那张小脸水灵灵的。
看到他,她即刻低下了头,雪白的脸蛋上浮现羞红。
徐潜及时收回视线。
进了屋,徐潜还没说话,三个小姑娘纷纷站起来朝他行礼。
徐潜神色淡淡。
徐老太君演的特别像,笑眯眯问:“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徐潜垂眸配合道:“儿子今日无事,想去郊外踏青,特来知会您一声。”
徐老太君眉毛一挑,瞅瞅三个小姑娘道:“巧了,我刚刚还说这时节最适合踏青呢,这样,你带琼姐她们一起去吧,再加上小四小五小六,人多踏青才热闹。”
徐潜自然一口应下。
徐瑛、曹沛都很雀跃,阿渔偷偷瞄眼徐潜,既为昨日石洞里的相处感到窘迫,又为能与他同游而欢喜。
三个小姑娘各自回房收拾了,徐潜暂且留下来陪母亲。
徐老太君拿出昨晚就准备好的礼物,笑着交给儿子。
是个小荷包,徐潜看都没看就收进了袖子。
徐老太君奇道:“你不好奇里面是什么?”
徐潜根据手感判断:“玉石毛料?”
像是形状不规则的石头,又能当礼物,只能是玉石毛料。
徐老太君颔首道:“由你送她,送玉器送首饰都不妥当,正好我这有块儿红宝石的毛料,回头她切开,随她做对儿耳环、领扣或簪子都成。”
能做这些东西的红宝石,价值连城。
但女子名节若有损害,轻则毁了一生姻缘,重则要命。
因此,徐潜认为母亲的礼物很合适,但却无法完全弥补阿渔受的委屈,加上他的胭脂盒子也不能。
可他们只能做到这样了。
两刻钟后,徐恪三兄弟、阿渔姐妹都到齐了。
徐潜难以察觉地看向阿渔。
阿渔在与曹沛说话,杏眼里装满了对即将出游的兴奋。
真是容易满足的小姑娘。 春暖花开,瑟缩了一冬又有钱有闲的富家子弟们都出来踏青了。
徐潜昨晚临时受命,没时间细细打算,出门时就决定随便选个僻静点的地方供小辈们郊游。
可这一路行来,但凡风景好的地方都三三两两地聚集了少年公子或如花女眷,着实没个清静。
不清静,他如何隐秘地将赔礼送出去?
骑在马上,徐潜看了眼旁边的马车,侄子们都骑马,只有三个小姑娘坐在车里头。
目光刚落到窗帘上,那窗帘忽然一动。
徐潜立即收回视线。
阿渔还是有点小心机的,上车时她猜测徐潜会以守护的姿态跟在马车外侧,阿渔就故意坐了挨着他这边车窗的一侧。但她没胆子在两个姐姐面前挑帘偷窥,所以一直端坐,偶尔在风吹起帘子时无意般往外瞥一眼。
阳光明媚,骑在马上的男人一身深色长袍,威严又俊美。
只是匆匆一瞥,阿渔就甜的如吃了蜜糖。
这次挑开帘子的却是坐在她旁边的徐瑛。
阿渔往后靠了靠,方便她与徐潜说话,料到徐潜会看过来,阿渔乖乖地垂着眼帘,秀气又安静。
“五叔,你到底要带我们去哪啊?”徐瑛撒娇地问,“出城这么久了,我都坐累了。”
徐潜偏头,看到了嘟嘴的侄女,也看到了被侄女衬托地愈发乖巧的阿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