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玦听到他提古裳,眸光飞掠过暗色,稍纵即逝,犹风过无痕,继续落子。
无隐捕捉到了他的一丝失态,心下冷笑了一声。
苏玦漫不经心开口,“尚书府……永远欢迎你。”
来了就别想好过。
“裳儿如何了?我要见她。”
“来人,带无隐少主去姿……”
“哎呀,走错了,我不下这里。”
竟然不恼不怒还大开方便之门?没意思!跟他下棋还没分出胜负,为什么要去看古裳那个无所谓的人!
无隐一惊一乍,用悔棋的举动打断苏玦。
苏玦象征性挡了一下,无隐也不坚持。
少顷,他阴阳怪气地开口,“言妃既然已经顺利离京,而我也甘愿落到你手中,是不是能跟我透露……她一意孤行去荒月,到底干什么啊?”
“她想陛下了。”
无隐不信,“说谎不打草稿吗?千星殿的言妃娘娘根本不爱陛下罢!她会因为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千里迢迢赶赴荒月?我看她只是拿此当幌子,去荒月一定另有目的!”
苏玦轻笑,神色清淡如水,“别说没有,就算有,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另外,你是娘娘肚子里的蛔虫吗,她对陛下什么心,你知道?”
无隐嘴角扬起坏笑,邪气冲天,没接茬,不答反问,“本公子看你有些掉以轻心了,竟然放她离京远赴千里之外,也不怕她……万一半路跑了!”
苏玦正欲落子的手一顿,继而若无其事地淡定下棋,笑道,“这就不劳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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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了一点两人对话时的心理,能看得更明白些(?ò?ó?)
321 无隐的真正目的(一更)
无隐落下一黑子,苏玦一白子无气被吃,笑呵呵道,“我没操心,只是想看看,这种能让我幸灾乐祸之事发生几率有多大!”
苏玦优雅从容地继续走子,无隐瞄了一眼,目光一凝,发觉自己落入了他的陷阱。
无隐依然镇定,摩挲着手中黑棋,思虑着该走哪一步。
“言妃娘娘一人去的荒月?”
他意味深长地问,眼底晃过一道幽光,沉吟了一下,落子。
苏玦毫不迟疑,指间的白棋稳稳落在交叉点上,四两拨千斤回避问题,“怎么?无隐少主想当护花使者?”
“呵呵,我倒是想,但你这位忧国忧民的苏大人,却认为我会辣手摧花,不准许啊!”
无隐手中捏着黑棋,目光在棋盘上逡巡,心不在焉道,“我其实是想说,不管她是不是一个人,从此时此刻起,再无一人能自丛京城离开去接应她!”
他的语气轻柔,声音华丽,带着说情话时的缠绵悱恻,但字字句句,却流泄着冰冷杀伐之意!
这是对苏玦的又一次宣战,他将自己困在丛京城,那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困住他后面派去荒月援助言一色的人!
苏玦悠悠一笑,仿佛一朵玉兰在如霜的月光下徐徐绽放,不甚在意开口,“祝你能得偿所愿。”
他话落,落下白子,指尖轻叩了下棋盘,示意无隐看棋局。
无隐邪笑一声,伸出手,自己提子。
苏玦唇角微翘,淡淡反问,“无隐少主不是言之凿凿地说并无伤害娘娘之意?这还没几句话,就暴露了本心,如此沉不住气,可不像平日的你。”
无隐故作不懂,死不承认,坚持狡辩,“这只是对你‘囚禁’我的报复,跟伤害娘娘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走南闯北,阅人无数,言妃娘娘是我见过的所有女子中,功力最深不可测的一人!要说谁能对她有性命威胁,也就我师父和陛下了!我又不是没脑子,派人伤她、杀她不是自取其辱?”
无隐跟言一色没有正式交过手,只有一次推、关窗的较量,结果是他被打飞。
高手过招,根本不必真刀真枪打到最后,便知对方跟自己有没有差距,差距又是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