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态不能如此发展!太特么糟心了!
言一色嗖地抬起头,一张脸严肃正经,正要离开被她压住的某人,却被某人抱着,上下掉了个!
迟聿高大挺拔,体魄强健,不穿有料,言一色纤细玲珑,骨架小,他差不多能把她装下,罩住她时,带来的压迫感,如一座巍峨高山。
言一色怕倒不怕,但很不舒服,本就幽暗的光线,已经被他挡没了,一片黑暗。
尤其迟聿此时,毫不掩饰自己浓重的侵略性,刺激得她连汗毛都要竖起来。
言一色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表面冷静从容,若无其事地扬声问,“你干什么?对着我一脸不爽,是想打击报复吗?没道理哦,我好歹帮了你,不先谢谢我吗?你不仁,小心我无……呃……”
她话说到最后,渐渐消音,因为有一滴液体落到了她脸颊上!
言一色浑身一僵,我天,总不能是……大暴君他哭了!?这太惊悚了!
因为此时她在床内侧,而迟聿背光,看不太清脸,所以在摸不准真实情况中,她心中的震撼因猜疑放大了好几倍。
言一色不管心里怎么想,手上动作还是很利落,抬手抹掉脸颊上的湿意,指间一碰,感受了下,发觉不对,哪里是泪?该说是血!
言一色眸光一沉,挣脱迟聿的桎梏,猛地坐起身来,双手摸上他的脸,迎着床帐透进来的光线,仔细看了个清楚,就见他一双凤眸,暗红的瞳色像被鲜血浸泡过,呈现一种魔魅的色泽,一道血痕从眼角自脸侧蜿蜒下来。
她心揪起,瞪大了眼,“你……”
只说了一个字,却沉重、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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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八点多没有,就十点多哈
407 挣扎(二更)
迟聿的一双凤眸,宛若精雕细刻,更因为主人天神般的灵魂,成为天下间的无价之宝,此时却被血色玷污,诉说着蚀骨的伤痛,言一色怎么看怎么刺眼,眸光湿润,心疼不已。
言一色凝视着迟聿,葱白纤细的手指覆上他眼下的血痕,一点点抹净,轻柔又怜惜,最后,主动靠过去,在他眼睫吻了一下。
迟聿此时伸出双手,抱住她的腰背,让她的下巴抵在自己肩头,交颈相拥。
迟聿头埋在她脸侧的发中,依恋地蹭了蹭,嗓音闷而低哑,逶迤出戳人心尖的蛊惑,“色色,答应孤一件事。”
他话落,清晰地感受到怀中的娇躯蓦然僵硬,发自内心的抗拒让她下意识就开始挣扎。
迟聿冷冷一笑,眼中满是自嘲意味,他就知道,她是不愿意的!
迟聿沉怒,报复性地将言一色抱得更紧,任她的双手在他背后如何作乱,誓死不松。
言一色看自己的挣扎没用, 深呼一口气,“有话好好说,君子动口不动手,要讲道理哈哈哈……”
讲道理?有的事能讲道理,有的事不能!缓兵之计用的如此敷衍,也不想孤会不会信!
迟聿心中嘲弄,只觉言一色对他真是格外敷衍,拿他当个傻子糊弄吗?
言一色见他对自己的话良久没反应,一时气得在他脖子上狠咬了一口,但迟聿纹丝不动,只是闷哼。
言一色抿了抿唇,原本清明的剔透眼中,一片混沌暗色,似蒙上了乌云寒雾,令人捉摸不透。
她眼眸眯了眯,神色寡淡,没有情绪地问,“呵呵……你是在询问我的意愿,还是已经决定不顾我的意愿,为所欲为了?”
迟聿听着她的话,心中愈发冰冷、失望,口吻如此冷漠,透着针锋相对的意思,已经表明了她的态度不是吗?
她或许真的不爱他,一丁点都没有,否则,为什么至今都不愿意完全信任他?
他是她唯一的男人,绝无更改的可能,她又已成年,既然要相守一辈子,他想真的拥有她,哪里过分了?
为什么不肯答应他!
迟聿的心被怨恨、不安侵蚀,洪水般的负面情绪涌进脑中,撑得要炸开,他想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