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太子一怒之下把护卫全换了,她不是在和太子唱反调,就是在唱反调的途中,一直在都在他的怒火边缘反复试探。
把太子气极了,苏禾就会好几天下不来床,巴不得哪天逼急了他,写封和离书出来,她就可以去冀州开个点心铺,做自己想要的生活。
近来好多梦,苏禾总是睡不好,也会时而半夜从梦里醒来,每次睁眼,太子温热的气息皆萦在她的肩颈,他卧在身侧大手也很自然搭着她的腰肢,睡觉也不松手。
苏禾转过身来,这几天因为与太子赌气,他就连睡觉都紧抿薄唇,抿起来就看不见微扬的唇角了。
虽然回忆断断续续的,但苏禾也大概能想到以前基本是怎么一回事,曾经她是爱慕过段宸,不过这所谓的爱慕早已消散,所以她才会把翡玉佩转送给了月灵,从嫁入东宫开始便已心灰意冷,决心谁也不爱,谁又能对谁真心呢。
苏禾望着太子温玉的睡颜,微微轻叹,凑上去亲一下,依靠在他怀里,然而她还是对太子动了情。
似乎在之前她就在寻查自己的身世,但知道得不多,但隐约知道不太寻常,直到在外的文轩王带了一个女子回京,苏禾要去与她见面。
回忆在此停下,感觉似乎还有什么没想起来,但可以确认的是文轩王对她说的话皆是真的。
如今她想起了一大半,不想再听别人的话来辨别是非,太子不容她去见那个女子,或许仍是他那妒意作祟,依然是在骗她吗,她便是气太子。
意识渐渐浅去,夜静无声,苏禾倚着太子的胸膛再次入眠,熟睡下去,这次她没有再做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苏禾是被太子温柔的声音唤醒的,但她不理睬,还想继续睡。
他便托着苏禾的纤腰抱起来,可她没有睡饱,习惯性地趴在太子肩膀泛哈欠,好在她很少有起床气。
四月初四寒食节,前两天太子和她说了,去祭扫一番,云岚山正是皇陵墓处,离京城不是很远,半个时辰便能到。
本着是三天禁火,吃冷食,不过这两天来,段鹤安并未理睬这习俗,他还舍不得苏禾吃冷食,她肠胃本就不是很好。
这日天气尤为晴朗,出门一趟也自在许多。
被太子抱起来后,苏禾便梳妆上了,走出内殿时,她身穿粉色纱裙,外披淡蓝色的薄烟纱,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簪,未施过多粉黛,虽柔雅却不失娇媚可人,也淡了几分她的艳丽。
段鹤安见着苏禾,微愣一下随即便勾起唇角,这衣裳是他先前亲自挑选的,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是很好的。
阿禾什么都想起来了,他总不能发怒把她吃了吧,闹了如此久的矛盾,借着这寒食节带她出去散散心。
待一切准备就绪,段鹤安便领着苏禾离了东宫,寒食节此行,只能由景皇后主持着,除皇帝繁忙不能前去之外,各宫的人多少也去了些,一来是为祭祖,二来借着天气好,踏青也不错。
当然在这之中,也有文轩王段宸,因为此人身份特殊,皇帝也迟迟未给他分封,便一直留在京城容他做一个闲散王爷,但这个闲散王爷可一点都不闲,处处涉政不说,还欲夺他妻,狼子野心!荒谬至极,自不量力。
若得机会,段鹤安必将此人赶去那蛮夷之地。
在宫阙前皇家队伍中,段鹤安伸手想扶着苏禾上马车,却被她推回了手,他便也一把抓住那柔嫩的小手,她身子哪一处他没碰过,现在摸下手怎么了。
她恢复记忆了就一定要像之前那样相处吗,段鹤安不许这样,他会生气的,说话对他爱搭不理的就算了,肢体接触都不让的话,他想他还是把阿禾吃了吧。
苏禾被太子捏得手疼,挣也挣不脱,瘪着嘴对他道:“疼!”
段鹤安这才松了几分力气,他今日得把阿禾抓牢了。
在前去云岚山路上,途中的景色宜人,可见遍野油菜花,风和日丽,可苏禾困乏得揉了好几次眼睛,昨夜梦多,她没睡好。
回头看向太子,他倒是精神奕奕,墨发玉冠,穿着一身月白暗纹华服,腰坠着玉环金穗,眉如墨画、鼻梁高挺,双手正把玩着把白象折扇,觉察苏禾的目光,他抬首与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