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怀洛垂眸看了眼手里的小瓷瓶,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不会,汤言页早有意中人,我还不至于会看上一个心里已有别人的女人。”
禄明非也随着他看了一眼在月光下白的发亮的瓷瓶,嗤笑道:“无妨,人都娶到了,还管那些干什么?”他一把拍上梁怀洛的肩,“有时候你就该学学怀阳,男人嘛,憋多了人会坏掉的。”
梁怀洛微微一笑,躬身道谢:“多谢前辈提点。”
两人接下来又说了什么,是何时离开的汤言页全都没印象了,她回神过来时,手里已拎着半坛子清酒,而满脑子都在回想梁怀洛临走前的那句话。
她的心里其实早就猜想过,为何梁怀洛有时对她会是两幅面孔,可她怎么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今天她却突然明白了,像汤珧当时所怀疑的那般,从小时候陪她门禁到长大时不时来逗弄她再到现在一而再再而三的越举,他都在带着某种目的。
想到梁怀洛会有什么目的,她心里顿时就气的冒鬼火,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原因,方才那无力感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除了愤怒,她发觉自己是时候该反抗一下了。
嫁来的第一天,万万不能就这样被人牵着鼻子走,不然接下来的日子,梁怀洛都会将她看扁,以为她当真是个好欺负的! 53
汤言页仰头作饮一口酒, 一出门正好就被一个巡兵看见,巡兵开始以为是自己眼花瞧错了,可这红盖头又十分惹眼, 巡兵左右看了眼, 赶忙小跑着上前问道:“少夫人!真是您, 您怎么自个儿出来了?”
汤言页臭着张脸, 问道:“你们二公子人在哪?”
巡兵一听便笑了起来,原来是新娘找不到新郎官了。他侧身往汤言页方才出来的那房间一指, 笑着说道:“属下方才瞧见二公子急急忙忙进了洞房,少夫人赶紧过去吧,别让公子等急了……哎少夫人!您这是……”
汤言页没等巡兵把话说完,突然将巡兵腰侧的佩剑一把抽出,目光直视着那间屋子, 冷冷哼了一声:“是啊,可不能让你们公子等急了。”说完, 她大步往那间房走去。
巡兵的剑被夺了去,先是蒙了一秒,又见汤言页一副令人发指的模样,即便不知发生了什么, 他也得拦着。巡兵两步上前想要拦下汤言页, 被汤言页侧身躲过后她拿剑指着巡兵,眉目冷厉:“不想死就滚远点!”
巡兵听她吼完这一声后,看着她大步流星的往洞房走去。
梁怀洛送走了禄明非,感觉有些疲倦, 他又看了一眼手里的小瓷瓶, 摇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回洞房时原本想随手将这东西扔了, 他又怕被人看见,不如自己藏起来。或许在禄明非眼里,他需要一个发泄的地方,而这个能任由他发现的地方,居然是汤言页。
梁怀洛在回去的路上,心里越想,越被禄明非给的这东西弄的又有些恼怒,难道他已经让人看着像是需要这种东西的男人了吗?更不能理解的是,就算想发泄什么,也不是以这种方式,这些畜生真当女人是用来玩的了。
梁怀洛想着,一时没忍住,手里的瓷瓶“啪”的被他徒手捏碎了,他松开手,碎瓷掉落在地上,连带着里头的白色粉末,他并不在意,可下秒又突然想到什么,他抬起手看了眼,手心的皮肤被碎瓷划伤,流出了两道细微的血迹,白色粉末混着血迹残留在手里。
他被这东西搞得先是一阵心烦,此时又怕这东西混进血液里产生什么不好的反应,万一禄明非给的这药效太强……
“啧。”
梁怀洛想也没想的迈着大步往房里走去,无论如何,先清洗了再说。可是回到房里,他才想起这屋里头的所有摆设和东西,梁颤都派人重新布置过一遍,设为了新房,此时已不再是他之前那个房间了!
下一秒,他又发现一个更不对劲的地方——本该坐在床榻上等他掀红盖头的汤言页不见了!
“……”
梁怀洛顿时没了任何心情,他走到门前,正准备出去,一个人影突然出现在门外。来者不善的气息十分强烈,梁怀洛下意识身子往后撤的那瞬间,门被人一脚踢开,汤言页面无表情的拎着一把剑跨进屋,反手将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