禄明非楞了一下,恍然大悟,躬身道:“属下这就去查。”
回到屋内,梁颤便见李公公沉着张脸,想必是没谈妥,他忽而笑起来,在一侧木椅坐下,宣泄道:“不瞒婆婆说,隋阳帝深明大义,近年来将芸芸众生皆放于心上,这是作为百姓的我们都看得到的事实。”
梁颤抿了口茶继续说道:“婆婆或许也有所听闻,之前的皇上乃是爱美人不爱江山之人,先帝去世不久他继位后,柳贵妃得宠,皇上穷奢极欲,朝政慌度,敌国三番两次进临远挑衅他也只是派了几支无用小军守城。眼下柳贵妃失宠,他才有了些许心思管理天下大事,可若是哪日又来了第二个柳贵妃呢?话至此,婆婆多少也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这话让杨婆婆陷入了深思。
当年新任皇帝继位时,以当年的情形,百姓们纷纷以为上来的是一位昏君,后来不知怎么的,隋阳帝突然开始亲自着手当庭朝政。
不仅如此,还派了大批军马前往临远,势必要守住边疆领土,而民泰安康的喜洲城经济也在日益见长,不出两年,隋阳帝顿时就从百姓口中的昏君变为了明君。
她不曾想过,这国家背后的出入,原来是因为一个贵妃而决定的?杨婆婆看向李公公,问道:“能让皇上沉迷至此,这柳贵妃想必是天人姿色吧?”
李公公似是没想到她会问的是这个问题,还是问他,尴尬了一瞬,回答道:“那是自然。柳贵妃乃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美人,但皇上并不珍惜……”
他顿了顿,道:“此事若是被发现,前头会有人替我们垫着,即使败露了,也没人知道这衣服上的东西来自何人之手。”
杨婆婆说道:“所以你们想让谁来继位?”
“说到底,我们也是为了大隋着想,皇上早年体虚,现如今也只有柳贵妃的一个儿子,所以我们打算让皇上下台,辅如今的齐义太子继位。”
说完,梁颤又淡淡笑道:“让杨婆婆见笑了,让您这么大老远过来,却惹您不快,真是惭愧,不如今日就作罢,婆婆你也再此休息几天,咱们都好好考虑考虑。”
即使当今皇上弃了江山,也无她杨婆无关,何况她今日出来,也没将那鸳红散带在身上,防的就是这二人耍阴招,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将计划告诉她,但这无形之中也没了继续考虑的必要,毕竟答应不答应,她此刻都已经失去了自由。
稍稍抬眼,杨婆便见李公公起身先走出房门,梁颤跟在他身后,出门前回过头看了她一眼,杨婆婆笑着回视,二人惺惺作态点头作别,随后门便被人关上了。
二人下了楼回到马车上,梁颤看着对面的人,问道:“公公为何要急着将事情告诉她?公公就不怕她有机会跑出去告诉了别人,让咱们这十几年功亏一篑?”
“此事拖不得。”
李公公说道:“皇上最近又招了许多姑娘进宫,就怕谁人又怀了龙种,按照皇上如今对柳贵妃的厌恶,齐义这个太子的位置只要有人可代,他便坐不稳了。”
梁颤对此不太在意,即使此事办不成,只要他这个知府的位置安稳不动倒也没什么,怕就怕去不了京城,还将自个儿给捣腾了进去。
他奇怪的是,李公公一开始并没有像最近这般迫切想要赶紧拉皇上下台,十八年都等过去了,却等不了这一时。梁颤隐隐觉得李公公好像还瞒着自己什么,但也没再多问其他,他眼下只想先将眼中钉清欢渡揪出来。
李公公见他说话,发觉自己确实表现的过于急了,他笑着问道:“梁大人不用担心,事情一旦成了,宫里的事情便交给我,柳贵妃当上了太后,必定不会亏待你的。只是不知,大人近一步要如何打算?”
梁颤想也没想的说道:“放线钓鱼。”
李公公不解的看他一眼:“钓什么鱼?”
“一头垃圾鱼。”
李公公:“……”
梁怀洛失踪了一天,几近夜半才回来。
梁怀洛记得那日严焯非同自己提起过,说他是被一个巫婆救走的,而自己在城门又替了一个巫婆拦下盗贼,之后身体便感到不适,而且那日严焯非两种声线的转变让他有一种感觉,这两个巫婆或许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