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不能一直覆盖在梁怀洛的伤口上,不易于恢复,所以骗过了禄明非后他便让汤言页替他全部撕了下来,汤言页俯在他身后,这一撕身体的伤痕便全都暴露出来,汤言页顿时急的坐在他腰上,咬着下唇没让自己立马哭出来。
为了让汤言页分散心思,梁怀洛便把书生其实就是严焯非的事情告诉她。
汤言页一开始十分惊讶,回想之前梁怀洛提亲那天同她在树下说的话,那时候他就看出了书生脸上的奇怪之处,所以他之后才会有意无意的留心。
梁怀洛自从回来后不是抱着她当咸鱼,就是同以往一般牵着她上街闲逛着。
至于汤言页之前为了骗梁颤而说他得了天花这件事,被梁怀洛很轻松的忽悠过去了——梁怀洛把江礼捷骗到了府里,江礼捷无奈只好配合他演了一出戏。梁颤忙着范府的事,也就一笑而过了,梁怀洛便不再管他。
回了崇礼阁,江礼捷罚梁怀洛面壁思过。
汤言页站在他旁边笑得前仰后翻,嘲笑他居然也有今天。但很快她就想起儿时她被罚,都是梁怀洛在一旁陪她度过那些无趣的时间,她也笑不出来了,只在一边杵着脑袋静静的看着他。
她不知道是不是作为晚辈都喜欢以面壁罚站来惩罚孩子,但汤沈元一定是最喜欢这样,她没想到大名鼎鼎的江阁主也是。
所以汤言页在心里觉得,江礼捷更像梁怀洛的父亲……不,或许在江礼捷眼里,他只是在管教崇礼阁的弟子,他只是在管教清欢渡罢了。
但她看得出,梁怀洛心里同她想法一样,是把江礼捷当成他的父亲来敬重的。
又过了几日,汤言页终于盼来了期盼已久的花灯节。这天汤言页心情好,一早起床去伙房学着做了两样糕点,味道中规中矩,备好糕点,汤言页回南厢的途中偶然瞧见梁怀阳急匆匆的朝正屋去,他手里不知攥着个什么东西,汤言页瞥见是红色的。
回到屋内,梁怀洛已经起床换好衣服弄好一切,就等汤言页回来,他接过汤言页手里的栏盒打开瞧了一眼,汤言页立马又将栏盒盖上,警告道:“这是咱们晚上的点心,你现在还不能吃。”
梁怀洛笑着答应,汤言页便没再去看他,选了件大红色的绸衫到隔屋去换,梁怀洛百无聊赖的坐在桌边,指尖时不时点两下,见人走了,他视线又回到那栏盒上,盯了三秒,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捏了一块雪花状的白色糕点出来,分两口咽了下去。
汤言页昨天睡前便与他商量好,今日花灯节他要陪她去放河灯,梁怀洛当然十分愿意,巴不得她开心一些,他说不定就能从中讨到些好处。
放河灯是在晚上,白天他们先要去挑买一些好看的灯。
二人下了马车,人潮汹涌的街道仿佛像是过年,汤言页感慨道,“不亏是花灯节,城中街道上的人怕是比中元节翻了好些倍,但这可怎么挑……”
梁怀洛负手站在她身侧,朝四周看了眼,若无其事的牵起汤言页的手,拉着她往人潮中走去,边走边问道:“页儿喜欢什么模样的花灯?”
汤言页:“蓝色的。带花。”
梁怀洛:“嗯。”
四周人来人往,有些地方甚至被堵的水泄不通,但他们走的并不艰难,多数百姓看见梁怀洛会自动往旁边推一步,梁怀洛便拉着她往百姓让出来的路走。看着此情此景,汤言页似乎能想像到晚上河边会是怎样的拥挤。
梁怀洛带着她绕来绕去,汤言页根本不能好好观赏街边的花灯,她更没想到,梁怀洛竟然又牵着她走进一家茶楼,刚进茶楼汤言页便开口问道:“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茶楼又不卖花灯。
梁怀洛领着她上了二楼,选了一处窗边的位置坐下,说道:“页儿坐这休息一会儿。”
没等汤言页反应,梁怀洛已经不在这层茶楼了。
她单手托腮看着窗外的人,等了不过十分钟,梁怀洛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三个素未谋面的人,手里拿着工具。就听梁怀洛说道:“找了几个洲城里手工好的,页儿喜欢什么,让他们在这儿做几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