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则是在内心暗喜,清欢渡是府衙通缉全城的罪人,虽说梁怀洛平日对这些是是非非,从来都是一副与我何干的态度,成天只懂得吃喝玩乐偶尔逗逗鸟儿,但他定然是站在他与梁府这一边的。
“先生不必多礼。”
梁怀洛看了一眼他满额的虚汗,意示他起身后不再搭理,转身对着酒客笑着,“我看这位说书先生身体稍有不适,还是你来说罢。”
“是这样的,有一人名为清欢渡,公子可听闻?”酒客说道。梁怀洛淡然一笑,道:“此人在喜洲,怕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是是是,一兴奋就忘记你是当地人了。”酒客哈哈道,“也没什么,就是在座的各位对此人有些争议,便想让公子与我们这些人分辨分辨,讲讲此人的一些事迹,我们本也好奇,想了解罢,不知公子是否知晓?”
“略知一二。”
梁怀洛抬眼看向酒客,神情焕然。
酒客与他对上视线,却觉得这目光有些奇怪,就听梁怀洛笑道:“不过恕在下冒昧问一句,诸位为何不直接问问,在你们身后的这位美人儿?”
他冲酒客身后扬了扬下巴,酒客转身一看,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方才看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这位姑娘。
姑娘一双杏眸中隐隐含着愠怒,横眉瞪了过来,酒客吓的回头,又见面前的当地人凤眼微弯,眼尾的笑意形似妖孽,眼底犹如深潭。
“你们身后的这位姑娘,可是倾慕清欢渡有些时日了,她知晓的定比我多得多。”他漫不经心的补充,注视着汤言页的神情,生怕错过了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瞬间。
酒客愣了愣,说道:“哦,先前我们是问过的,也是这位姑娘让我去请你的。”
汤言页:“……”
“是吗?”梁怀洛垂首轻笑。
觉得甚是稀奇。
“二公子…”说书先生尴尬的笑着,此情此景,真是有苦不堪言,若是方才他喜的是梁公子来此助威,再怕的就是汤梁两家的两位小主见面了。
汤言页看梁怀洛不顺眼在喜洲算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却又没人知道,这俩老二为何见面总能掐起来。说书先生欲言又止,默默叹口气。
生怕二公子一个嘴闲又将汤言页逗怒,汤言页行事乖张,性感更像个男娃不似平常姑娘,他欲想阻止,就让梁怀洛手里的三寸断竹住了嘴,干站着无可奈何。
倒是梁怀洛随手拖出一把木椅坐上,姿态轻懒,单手撑着下颌,若有似无的笑意挂在嘴边,看着汤言页,也不知是向谁说,他说道:
“汤姑娘金口玉言,懒得开口,诸位应该不介意我多言几句,代替姑娘的嘴,同你们讲一讲这位妖艳众生的采花盗贼的故事吧?”
酒客当然说道:“不介意。”
梁怀洛懒懒笑道:“行,那你们听着。”
作者有话要说:
_(:з」∠)_哈喽~ 两年前,隋昭十四年元月初一,那天傍晚夕阳已落至天际,红霞散漫,各家各户都在与家人安团寿年,空荡荡的长街上,只有身着一红一白的两位少年走着。
他们单肩背着布包,在一处酒楼前停了下来,白衣少年抬头看着牌匾,道:“要不就这儿吧。咱爷俩也没去处,好在也能相依作伴喝个小酒,倒也是件欢喜事儿。”
红衣少年笑了笑没说话,前脚正踏进楼门,酒楼旁黄杨树下靠坐的一人,吸引了他的注意。那人闭着双眼,倒像是累了在这小憩,看似十分安详,少年往下看向他的手里一株凋零的曼珠沙华,愣了一下。
“哎,严兄,现在这年头无家可归的人看来不少啊!”白衣少年见了,朝那人走了去,“严兄你等着啊,我去将他叫醒。”
可是他戳了戳那人的肩膀,“喂”字还没出口,这人忽然失去了重心倒下去,“这……”
红衣少年皱起了眉头,道:“他已经死了。”
“……”
不过多时路过一位老妇,看着地上的人先是一愣,待看清死人是谁,却是没半点儿惊吓,两位少年反倒从她脸上看出了几分喜色,在少年们还没反应过来时,老妇已经抓起二人的手,连连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