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映富拍着秦瑞的肩膀说道:“你来咱们家,三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钱叔笑道:“等秦瑞再回来,就会在咱们家留一辈子呐。”
颜映富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秦瑞,这么些年,你与香香我也是看在眼中的。再过一个多月,香香就十八岁了,湛州女儿家,十六岁出嫁的也有,香香算是晚的……”
张玉英嗔他一眼说道:“说这个作甚,孩子们自己有想法,阿瑞如今也就与舅家有个来往,成亲之前自然得去了。”
秦瑞一愣,抬头看她,有些不好意思。
张玉英笑道:“左右你回来,便要成亲了,早几个月也不要紧,往后就是自家孩儿,我便喊你阿瑞好了。”
秦瑞心中一暖,点点头说道:“东家娘子说得是。”
张玉英沉了脸,瞪他一眼道:“不懂事,喊什么呐?”
秦瑞扭捏片刻,到底是喊了声:“岳母大人……”
乐的一旁的阿松,险些喷出饭来。惹得秦瑞瞪了又瞪,眼神如刀子一般甩了又甩。
阿松见秦瑞脸红得不行,这才站起来,端起酒杯对张玉英说道:“干娘,那个……”
张玉英一愣,阿松忙不迭又摆摆手说道:“不是……不是,东家娘子,我……”
颜映富哈哈大笑起来,阿松脸红得如鸽子血一般,小寒狠狠嗔他几眼,只也无可奈何。
苗婶端着汤出来,说道:“来来,最后一道汤来了,今日给秦瑞践行,大家一定要尽兴……”
阿松忙迎上去,端过汤说道:“娘,我来我来……”
这下大家伙笑得更欢了。
苗婶嘿嘿一笑,拍拍阿松的肩说道:“阿松啊,如今秦瑞与香香都还没成亲,你改口改得也太早了。”
阿松不好意思的坐下,只惊觉张玉英与苗婶还没坐呢,他又急忙站起来。
秦瑞踹了踹他,他便鼓起勇气,端着酒杯说道:“东家,东家娘子,钱叔,苗婶,今日借着酒劲儿,我想……我想……我想求娶小寒。”
虽然早就知道,但香香与小寒,还是不免愣了愣。
钱叔默不作声,颜映富笑起来说道:“阿松啊,你是个好孩子,不过呢……小寒丫头,既然喊我一声干爹,她的亲事,自不能平常处之……寻常人家,一年也不能嫁两个女儿,小寒年纪不大,自是排在后面。”
阿松忙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东家,我这辈子呢,是跟定了秦大哥,他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所以东家放心,我,我也一定会对小寒好的,我……”
颜映富见他慌张,忙伸手示意,安抚他说道:“我也不是说不将女儿嫁给你,只是如今尚且为难些,你且体谅体谅我们。”
秦瑞瞟了瞟阿松,笑道:“岳丈,阿松这小子老实可靠,你且放心好了。”
便撇过这个话题不谈,众人又把酒言欢,一家子欢欢喜喜。许是因秦瑞不笑的样子,总是有些震慑人,到也没人与他开玩笑,只捉了阿松拼命灌酒。
香香见他们喝酒喝得欢,偷偷将秦瑞拉到外面,小声说道:“阿松晓不晓得小寒是奴籍?”
秦瑞眨眨眼,笑道:“你说呢?”
他喝了酒,脸上带着红晕,衬得整个人仿佛笼罩着一层光。她心砰砰直跳,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眉。
秦瑞握住她的手,说道:“你放心,我有法子的。”
香香略略僵硬了,试探的问道:“靠你那个当了官的朋友吗?”
她有些失落,说道:“其实说什么自己努力,到头来,还是要靠旁人,还是要靠那些官员。”
秦瑞笑道:“香香你要记住,存在即合理。就想你想奋起反抗,是因为你的利益受损了,当然,这也是合理的存在……”
话音未落,便听到小寒的惊呼声。
“干娘——”
香香跑进屋,就看到张玉英倒在苗婶怀中,嘴边地上全是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