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夫人这会儿才站起来,拉着郭老二说道:“老二,你可别,他们是洛城来的,号称都做了什么乡郡了。他们仗势欺人,咱们如何能抵挡?只可怜咱们家没个好亲眷,有那么个貌美如花的女儿,攀上个高枝……”
小寒听她嘴里不干净,明嘲暗讽就是说香香勾引王爷的事情,哪里能忍,索性将衣袖掀起来,上前冲着郭夫人就是一顿揍。只后悔今日为了撑场面,衣衫太过繁复,这袖子掀不起来,甚是不好发挥呢。
郭老二见亲娘被打,心疼得无以复加,哪里肯罢休?当下也要去揍小寒。
那些街坊与里长乡长们,虽对家务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见着郭家要打乡郡,自是不敢不管,忙上前拦了。
郭老二气不过,嚷道:“你们……你们官官相护,就是这样看着我娘受欺负吗?”
乡长不得不站出来,说道:“寒乡郡,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也确实于您名声不利。有什么事情,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
小寒出了气,便也收了手,忍住心头的气,理了理衣襟,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贵女模样。
郭夫人泪水涟涟,拉着乡长说道:“乡长大人,您瞧瞧这是什么事儿啊。咱们小日子过得好好的,也不欠谁的,也不伤害到谁,怎的……怎的……”
乡长端着笑脸,冲小寒说道:“乡郡,这本来就是家里长短的事情,休妻这事……除非郭老二愿意,不然也不能逼着不是?”
小寒愤然说道:“乡长,你刚刚也瞧见了,郭老二当着咱们的面,都能这样对我表姐呐……”
乡长笑道:“这事是郭老二的不是,郭老二,你快快过来,给你媳妇道个歉!”
小寒说道:“这可是动手了唉!”
乡长不以为然说道:“也不重,不碍事的。”
香香坐在小寒身边,冷冷的看着一切,旁边有妇人轻笑的声音传过来。
“就是,不就是两耳光嘛,要我说啊,郭家儿媳妇也是傻,不晓得躲?”
“她一向傻,这男人在气头上,哪有不动手的?女人嘛,忍忍就过去了,还闹得这样难堪。”
香香站起来,勾唇冷笑着看着那群妇人,说道:“听诸位妇人所言,想必你们在家中,是经常被你们的相公揍的吧?”
便有大胆的妇人站出来说道:“男人辛苦些……忍……忍忍不就行了,何须这样,上纲上线的?”
香香反问道:“辛苦?你家男人做什么营生,这般辛苦?是插秧种地太累了?还是喝酒吹牛太累?”
农户多以种庄稼为主,但并不只是男人耕种,女人不止劳作,回来还要烧火做饭,操持家务。
她又回头问道:“乡长大人若是这么说,所以你在家中,也常常对自家夫人动手?”
乡长结结巴巴,半晌说不出话来。
香香摊了摊手,说道:“男人不将女人当一回事,可最叫人揪心的是,最为难女人的,往往不是那砸在身上的拳头,而是你们这群妇人嘴里吐出恶毒的话!”
张翠珠泣不成声,就不能言。
郭夫人心道不好,索性走到张翠珠身边说道:“翠珠,凭良心说,咱们对你也没有那么坏,是吧……你想想老二,你与他自幼相识。翠珠,当初若非是老二,你那娘家二婶,早就想法子将你拿去换亲了呀!”
张翠珠瞟她一眼,咬着牙没做声。
郭夫人又道:“更何况,若你表妹们当真用强权来迫我们休妻,这名声说出去也不好听啊。”
张翠珠一滞,抖了抖,抬头看看小寒与香香。是呢,表妹们在洛城,想来也是艰难,若因她的事情,叫她们被人说嘴,岂不是更糟?
郭夫人见有戏,忙说道:“乡郡啊,且先听听翠珠的想法吧,她与郭老二,也是那个什么什么青梅什么竹子,对吧。”
香香忙上前拉住翠珠的手,说道:“表姐,有我与小寒在,是决计不会让你再受委屈了,将来,你便跟我回洛城去……”
张翠珠推开她的手,摇摇头说道:“我……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