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璟顿时将视线从所谓的报纸上收回,从她怀里跳开,远离她的怀抱,在她身边懒洋洋地晒太阳,独自当一只高冷的猫。
呵,在不久的将来,他将所有的事情解决,再也不会当一只猫了。
他就看她给谁造金窝银窝。
容茶见猫不大理睬她,正有郁闷,却见到春晓退了回来。
“太子妃,你看,大皇子妃来了。”春晓一手指着远处,神色里捎了些慌张之意,“奴婢听说,大皇子妃是来拜访你的。她该不会想来找你麻烦吧?”
容茶抬起眼眸,便见贺兰心确实率了几名侍女,往湖边来了。而贺兰心的声势并不浩大,感觉像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这里是东宫,她要是主动来找茬,理亏的都是她,我们为何要怕?”
她用手指揉额角,心想,太子说的对,他还没有被废。她拿他出来,杠一杠贺兰心还是有余的。
只不过,她观望了一会,贺兰心的火气并不是冲着她来的。
因为,湖边又出现一个纤弱的身影。
“大皇子妃好像去找章娘娘了。”春晓纳闷道:“她和章娘娘有什么过节吗?”
容茶顺着春晓的视线看去,就见到贺兰心将章昭训的路堵住,带到了湖边。
“大皇子妃好像很生气。”春晓又道。
容茶自然也觉察到了。
她将食指搁到唇上,示意春晓噤声,让她安静吃瓜。
容茶所在的位置较为偏僻,被圈在一方紫藤萝花架里,周围由密密麻麻的紫藤萝花做掩饰。
她也喜好清净,只留了春晓一名侍女在身边侍奉。
因而,其他人若是没留意,还真注意不到她。
章昭训是背对着她的。
只听章昭训似乎瑟瑟发抖,语声里带了一股子哭腔,“大皇子妃,为何要与我置气?我可是帮了你不少忙啊。”
“你当真是帮了本宫不少倒忙。”贺兰心跳了眉,丝毫没有掩饰住自己满心的怒火,“要不是因为你的挑拨,本宫也不会脑子一热,就提出与太子妃比试。现在倒好,本宫当着那么多人丢了面子,难道还怪不得你吗?”
章昭训哭哭啼啼道:“太子妃之前的琴艺和画艺的确不大行,我就没见过她作画谱曲的。在与你比试时,她能够突飞猛进,大概是因为太子殿下的彻夜指点……”
贺兰心冷嘲:“如此说好,万事都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本宫时运不济,被一个只花了几天功夫的三脚猫赢了去?”
许是以为她的说辞起了成效,章昭训继续给容茶泼脏水,“你也知道,她虽贵为一国公主,但上不了台面的狐媚子手段却学了不少,要不然,她也不会脚踏两条船。大皇子妃,你也是亲眼所见不是吗?何况,我若没有真心为你着想,为何要将太子妃的琴谱拿给你?”
“我可去你的。就因为你这个‘亲眼所见’,本宫还不知道给你当了多少回刀子。”贺兰心怨气不轻,劈头盖脸地将章昭训数落了一顿。
“至于,你拿的琴谱究竟是什么玩意,你自己心里清楚。也只有不知底的人才会信了你的鬼话。”
“本宫今天就告诉你,即使你是太子的女人,本宫一样有方法对付你。就凭你,也敢跟本宫叫板,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山鸡窝里出来!”
话落,贺兰心已是慢慢地往湖畔移去步子,一只脚已经踏空。
章昭训忙跑上前,扶住她,忐忑地问道:“大皇子妃,你要做什么?”
贺兰心却是将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用了点力,将她一道带入水中。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两人一同在湖中扑腾挣扎。
贺兰心的侍女们,拼命地在岸上喊:“救命啊,大皇子妃落水了,章昭训将大皇子妃推到水里了。”
春晓看得瞠目结舌,转过头,问道:“太子妃,她们两人落水了,我们要不要让人去救?”
“本宫在此午休,不小心睡着了,什么都没看到。”容茶轻移团扇,遮了整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