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跟狗太子浪费什么时间?
要不是因为狗太子,她也不至于跟他浪费了两年时间。
这花花世界,还有太多颜好又听话的郎君。
现在的生活,简直太过美妙,跟做梦一样。
容茶摸了把猫毛,喃喃自语道:“左相公子和镇远将军府的小公子,一个约我明日去兴盛酒楼,品尝新传入京城的小食。一个约我去溱湖泛舟赏月。我该答应谁好呢?这确实是个令人纠结的问题。”
“要不都答应了吧?反正时间不一样,我也是单身状态,约个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感慨,“其实,除了他们两个,其它什么小侯爷小将军也都很好。”
说着,忽觉怀里有一阵颤动,容茶低下头,掂了掂猫,不知道猫在闹什么脾气。
波斯猫却背过身去,不看她,好像是生气了。
容茶正纳闷着,却听一阵铮铮琴声,随风飘来,落入她的耳中。
正是一曲《凤求凰》。
静心屏气片刻,容茶只觉琴声清越,意境绵长,便不知不觉地循着琴声的来源,到了一处凉亭外。
容茶侧过眼眸,见一位白袍郎君端坐于一架七弦琴前,指尖轻挑琴弦,沉溺于绝世的琴音中,有如遗世的谪仙。
她感觉这位郎君的身影有些眼熟,蹙了双眉。
或是觉察到有脚步声,那位郎君敛袍起身,行至她的身前,恭敬有礼地道了声:“公主。”
容茶见对方认得自己,而自己对他没印象,便道:“你是何人?本宫怎么没有见过你?”
“在下只是区区一介琴师,公主不认得在下也实属正常。”白衣琴师垂眸道。
原来是名琴师,难怪她刚才没在众多郎君中,看到过他。容茶想了想,忆起那支曲子,好声问道:“你刚才所弹得可是《凤求凰》?”
“正是。”他掀了眼皮,眸光润泽,笑着追问:“公主可熟悉《凤求凰》?”
“说熟悉谈不上。”容茶轻摇了摇头,“本宫习过《凤求凰》,但总有几个调子不对。时间久了,本宫也不勉强自己,将它搁置了。”
思及此,她也颇为感慨。
狗太子曾经说过要帮她纠正,但后面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无心理会她,直到他们分道扬镳,他都没有帮她纠正。她后来跟他置气,也将琴艺再搁置到一处,没找人教。
琴师见到她眉眼间的惆怅之色,以为她是在为弹不对《凤求凰》而发愁。
他轻轻笑了笑,“若是公主不介意,在下可以帮公主纠正不对的音。”
容茶心想,这倒也行。
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让这位琴师指点她一番。
“好。”容茶粲然一笑,步入凉亭。
“公主请随我来。”琴师侧过身,为容茶引路,带她到七弦琴前坐下。
容茶怀里的尉迟璟却是分外警惕。
尉迟璟见琴师已经在容茶身边坐下,一双猫眼被撑大了整整一圈。
这名琴师要亲手为容茶指点琴艺?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琴师要握住容茶的手指,一点点地为她纠正。一次肯定不行,说不定还要重复许多次。
琴师还很有可能要贴住她的背,说不定还会有意无意地揽住她的腰。
甚至,两人还很有可能通过这曲《凤求凰》,惺惺相惜,燃出爱火。
若是那样,等西宁那边的战争结束,他再过来东晋京城,也没他什么事了。
尉迟璟自认为,他要及时行动,将这段孽缘斩杀在摇篮里。
波斯猫的猫毛顿时膨胀了几圈。
趁着容茶还未将猫放下,尉迟璟直起身子,抻着容茶的手臂往上,爬到容茶的肩膀处。
一只猫爪轻勾住容茶的颈子,另一只则被他抬起,张开指头。
他想将琴师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