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琏没有再推开贺兰心,推拒的手逐渐换成拥抱的动作。
容茶静静地站立着,若雕塑般。
杏眸里的水波在轻轻地晃动。
见尉迟琏没有再负隅顽抗,她撇过了头。
如今,尉迟琏大势已去,其余的人怎么挣扎都已是徒劳。
容茶将西楚女帝的令牌亮出来,西楚的那批禁军纷纷弃械投降。
她见尉迟璟让人扣押尉迟琏回西晋,将剩下的局面交由其它人处理,也不再多做停留。
转过身时,她见尉迟璟双手抱胸,站在距离她几步之遥的地方。
尉迟璟的凤眸里勾了笑,调侃道:“我们家茶茶,确实是威风了啊。”
容茶以为尉迟璟是在说她指挥亲卫军一事,自豪地扬起手中的令牌,想来一句,“对啊,我说的话还能有假。”
哪知,尉迟璟紧接着道:“茶茶威风到,都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喜欢我了。”
容茶迷惘地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她有那么说过吗?
方才一激动,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回过头来时,她的确不能全然记起来。
但是,到了这种时候,容茶也不想否认。
她对这个狗太子还是蛮喜欢的。
两人尝试着谈恋爱也未尝不可。
“亲爱的小璟璟,来抱一个。”容茶一只手叉腰,一只手招了他。
她的脸颊上漾起两个小酒窝,杏眸澄净明亮,娇滴滴的声音里,含了热情的邀请。
对于两人这般毫不避讳的举动,其余的侍卫只能强装镇定,继续忙着去对付残留的虾兵蟹将。
只有尉迟璟的眼里绽出神采,一双凤眸内,水光熠熠,在月光下,甚是惑人。
他迈开步子,不假思索地朝她走过去。
胜雪的衣袍上沾了血色,袍裾随风轻扬,他俊美的容颜上,荡开浅淡的笑,如从云端走来。
“咳咳——”
几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却响荡在黑夜里。
容茶听到声音,抬眸望去时,便见他捂住心口,双眉似是不适地拢起。
须臾,尉迟璟又呕出一滩黑血来,苍白的唇边沾了几点血渍。
“太子殿下的心有点疼?”容茶小跑过去,白皙的脸上,浮起些微焦灼之意。
乘风也暂时将手里的敌人丢到地上,急切地跑到尉迟璟身边,观察尉迟璟的面色,“糟糕,太子殿下好像毒发的感觉!”
容茶讶异:“毒发了?”
“蠢货,这明明是心动的感觉。”尉迟璟恼怒地瞪了眼乘风。
话音刚落,他再吐出一口黑血,身形一晃,整个人已是朝地面栽去。
翌日,西楚皇宫。
容茶抱着怀里的波斯猫,站在一处宫室外,静等良久。
自从昨夜尉迟璟毒发之后,他的人就将他送入西楚皇宫,向慕容央求药。
而慕容央也大火呛到,晕了过去。慕容央被清离从火海中救出后,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醒过来,自然耽误了给解药的时间。
尉迟璟的人得了解药,给尉迟璟服下后,还需要帮尉迟璟渡入内力,让尉迟璟尽快好转。
到了那个时候,容茶才明白,狗太子是真的中毒了,并且情况还不太妙。
一整夜过去,容茶来回跑了几趟,都不见尉迟璟从昏迷中醒来。
这时,一名侍卫出来劝道:“东晋公主,你且先回去,若是我们太子有消息了,属下会前往驿馆知会你一声。”
容茶轻笑着摇头,指了天色,“今日,风清气朗,我坐在院里晒晒太阳也挺好的。”
侍卫不再勉强,任她去了。
容茶在庭院中踱步,看清离来了,遂同清离坐到石桌边。
宫人们为其奉上茶水,容茶端起一盏茶饮下,一边心焦地探望那扇紧阖着的殿门,一边向清离打探起来。